穿着制服的侍者满场提供香槟和点心,他们那么小心翼翼以至于你都没有意识到有人站在你身后,直到你需要一杯饮料或者一口吃的。即便你更愿意待着不动,长方形的房间两端还有两张铺满食物的长桌,远远的角落里长相凶暴的妖精正弹奏鲁特琴和小提琴的二重奏。纳威隆巴顿最近发现他们并不乐意接受点歌。
宴会开始一小时,宴会厅里的空间也并未饱和。赫敏估计大概已经有两百人出席了。
来的人各种各样,有从前的斯莱特林,人数很多,格兰芬多则由哈利代表,还有一些其他学院的毕业生。除了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教师们还有几个魔法部的部门主管,包括尼克的老板也出席了。罗恩惹人注目地缺席,他已经允诺在陋居和他的母亲度过周末的休闲时间。自从金妮永久性地搬进了格里莫广场,莫莉&iddot;韦斯莱就因为空巢综合征而痛苦。
赫敏现在后悔没在宴会之前接受尼克的晚餐邀请,这里可不是随意的场合,她已经在工作中改变,哀叹自己有机会在礼服上使用熨烫咒语。至少深红色看上去不容易起皱,她真的应该给自己计划一身更好的行头,但只要想到这个晚上就要令她脑袋爆炸了。她这天已经整个无心工作,还在礼服外面匆匆披了一件颜色更暗红的无袖东方印花长袍。袍子前面绑紧就如紧身胸衣,比礼服还要长上一寸垂于地板。
她也没有很多时间去打理头发,现在的发型就和之前随意修剪的一样。她用手指卷着发丝抹了造型发辱,而鞋子则完全不搭调。露脚趾的鞋太冷了,所以她穿了和妈妈在伦敦购物之旅中买的一双深棕色又长又瘦的高跟靴子。
对晚宴装来说它们可能不大适合,但是她的礼服很长,而且谁真的会去注意?尼克,保佑他,他连ugg靴子和帆布鞋的区别都不知道。
但德拉科&iddot;马尔福可能知道。
&ldo;你为什么要在意?&rdo;气恼的小小声音听起来就像她十八岁的时候。
她饥饿的胃部叫了起来,赫敏只喝了点香槟因为这让她有事可干。不幸的是它直接影响了她的脑袋,这可全然不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沉重微醺的感觉从她的膝盖处升起,爬上了她的脑袋。
因为对自己感到恼怒,赫敏把酒杯放在了第一个经过的侍者的空盘子上。
尼克待在赫敏身边,温暖而专注。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看上去很棒。赫敏很感激他没有问任何问题,比如她为什么在过去的一小时里决心躲在宴会厅北面尽头那尊巨大的冰雕后面。
那冰雕必须是条龙,可不是?它的眼睛就像糖渍樱桃或者其它什么相似的东西,赫敏凑近了点更仔细地看,不知道如果她拿掉其中一个樱桃会否有人注意。
&ldo;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们就走,&rdo;尼克对她耳语:&ldo;事实上,我们甚至没必要来。&rdo;
他非常体贴人意,赫敏对此很明白。
赫敏没有透露太多她和德拉科的过去,但在六个月的私下约会之后,尼克已经足以猜出德拉科&iddot;马尔福对于赫敏来说在某一阶段有些意义。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结局并不太好。
他是对的,她没必要来此,当然她被邀请了,即使那银色浮饰请柬上没有提及是德拉科特别邀请她的。
德拉科是贵宾,但这是潘西&iddot;帕金森的宴会。她应该礼貌回复(译者注:原文缩写psvp,répondezs&039;ilvopt,回复的意思。)自己要赴尼克的约会。尼克因为共同的熟人奥古斯特&iddot;温特罗普和潘西成为朋友,已故的奥古斯特&iddot;温特罗普,赫敏忧郁地提醒自己。因为马尔福家死去的又一个人,虽然是间接的,米丽森&iddot;温特罗普,娘家姓伯斯德当然不在这里。
赫敏希望尼克说些什么,不然她就站着什么都不做有点蠢。
另一个侍者经过,听天由命的赫敏拿了一杯新鲜的香槟酒。而在宴会厅的另一端,哈利则专心地拂开身上点心的碎屑。
哈利身边是金妮,穿着海绿色长袍,头发向上盘起,看上去可爱秀丽,她正愉快地和纳威&iddot;隆巴顿交谈。
好像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哈利看着她,眼镜从他鼻梁滑下少许,他用之前推开点心的食指又把眼镜拨了回去。哈利穿着黑色的正装袍子,脖子里打着宁静的白色领结,有种讨人喜欢的帅气。
他用一种令人心动的样子推开了点心(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燕麦糕饼)。
尼克也在看:&ldo;看起来波特要和你谈一下,去吧,我也会过去的。&rdo;
从自己所在的地方挪动出来可能正是时候,赫敏想着,冰雕冷得让她发抖。
还是没看到德拉科。
当然她不能更在意了,赫敏再次提醒自己。她来这儿是为了给尼克作伴,而他是考虑到潘西,她是那种消息灵通的女巫。
她的余生不能再避免任何与德拉科相关的事情,他们马上又要产生交集了,不是吗?
但看起来并非今晚。
某种张力就像弹簧在她的胃部震动,让赫敏情不自禁感觉好像她就要去找出她忘记复习的newts的结果一样。
强迫自己脸上挂上平静的微笑,赫敏穿过宴会厅,与其他三三两两站着交谈的客人擦肩而过,她的长裙因为走动在脚边打旋。
&ldo;嗨。&rdo;哈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