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瞬间刺目的光明,江言笙的瞳孔动了动。好不容易适应明亮的环境,在看清门外的景象时候大吃一惊。
她的呼吸近乎停滞,甚至有些绝望。
难怪刚才不管是被绑着扔在地上,还是站起来,都觉得身体摇摇晃晃的,原来不是她在摇晃,而是地面在摇晃。
薄云寒根本就没有带她去什么人烟稀少的住宅区,而是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游轮上。
和之前江储为沈璐开宴会的那辆完全不同。这辆游轮一看就是废置已久的,到处都是锈迹斑斑,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来修缮或者是保养。
江言笙好不容易从黑暗的小屋子里跑出来,看见外面宽阔平静的海平面,一时还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跑。
游轮一共就这么大,她估计还没有薄云寒熟悉这里。
“你他的,我喊你你还来劲儿了是吧?”薄云寒狠狠的捻了下唇角,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浑身冰凉的江言笙身后。
面前是踩上去就嘎吱作响的破旧木板,木板的一半甚至可怕的翘了起来,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看不见底的洞,耳边传来男人恶魔般的声音,江言笙吓得往前跳了下。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跟着船板倾斜来倾斜去。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艰涩的栏杆,江言笙看他,故作冷静,“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现在可没资格问这些问题。”薄云寒冷冷的笑了下。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刚才被她挣脱掉的绳子。
看见麻绳上一棱一棱的痕迹,在最中间的地方还隐约有深褐色的血迹,江言笙的心脏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往后退了一步,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栏杆上。
后面是拍打着的清脆的海水声音。带着种让人作呕的海水腥味一直往上泛。
江言笙的小腹动了下,而后突如其来的呕吐冲动让她面色难看的不行。
抓着最顶端栏杆的手指攥的发白。
要是薄云寒真的想要她死的话,直接伸手退她一把,她就一头栽进去了。
但是就算是死,她也不像是自己被冤枉着害死的。
江言笙在喉咙的地方按了下,把呕吐的感觉憋回去,眼尾发红的看着慢慢逼近的薄云寒,冷声道:“一个星期之前阿玫在酒吧门口的事情,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做的,之前的车祸我也可以保证绝对和我没有任何一丝关系。”
她的语气讥诮,“反正我原来是不相信几乎叱咤景城金融界的薄先生竟然是一个根本不听身边人真话,反而还振振有词听信刚见过一面的人的说法,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江言笙心里憋屈,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抬高了些,最后变成尖叫,“薄云寒。你真他妈的蠢到家了!”
薄云寒被她骂的难听,不怒反笑,“身边人的真话?”
“阿玫被你这种精明的女人蒙在鼓里,不代表我也会被你诓骗!”
江言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薄云寒身上冷冽的气势吓哭了,她狠狠的把眼角的泪水擦掉,“行,我知道跟你这种自认聪明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
“那我干脆也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找阿玫说去吧!既然你觉得我只不过是在欺骗你身边的人。那他们怎么不来找我,反而要劳驾您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绑我?”
江言笙撩了下被汗浸湿的头发,“我这人一没钱二没权。”
就连刚到手的江氏,估计再过不久也要被她败光了,这样看来,她真的是没什么好威胁的。
“你把我绑来有屁用?”
她举起刚才一直在后背摸摸索索掏出来的手机,发亮的屏幕对着薄云寒,上面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正在拨打”的字样。
一根手指点了下自己,“既然你不想和我好好说话,你就自己和阿玫解释去吧!”
之前那么多次,薄云寒或多或少的都刚好和她擦肩而过。
要不然就是她在明,他在暗。
但是每一次薄云寒都没有其他的举动,只能说明这个男人还是很在意自己在阿玫心中的形象的,甚至不惜去伪造一个完美的男神形象。
看着凶相毕露的男人,江言笙打心底里唾弃。
她原本还虔诚的为阿玫这种开心快乐的女孩能够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在祝福,但是现在她宁愿阿玫一辈子都不要和薄云寒在一起。
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
薄云寒笑的人心发凉,他一抬手,准确的抓住了江言笙的手腕。
而后轻轻的一拍。
刚刚接通的手机,掉进了海水里。
“你确实没钱没权,但是我找的那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