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有些讶异,睁大眼看着他。
穆千珩唇动了动,艰涩挤出一句:“既然决定在一起,如果因为今天让你们产生什么嫌隙对你不好。”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他低头狠狠抽烟不再看他,心乱如麻,他想要他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他想说,哪怕会痛苦也无所谓,会觉得难受,背负罪孽他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肯留在他身边就好。
但不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过,他知道宋槿书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用沉默作答,他还能再说什么……
他嫉妒极了陆厉行,那男人和宋槿书之间的关系是干净的纯粹的,不像他同他之间,经历过这么多,在他心底里宋槿书是他赖以生存的光,但也是他心口无法言说的痛。
宋槿书凝视着他,隔了会儿,“我明天再回去。”
……
时至晚上,大雨没有停,穆千珩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要带宋槿书去楼下酒店餐饮部吃饭。
其间宋槿书提过不止一次,叫他将衣服换了,穆千珩都敷衍,他也不问了,只是看他衣服上的褶皱,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以前你说自己是少爷,肖麒说你穿衣打扮把自己搞得像白领,其实身上都是a货。”
穆千珩冷不防也笑了。
他问:“我送你的领带,还在吗?没见你戴过。”
“在,”穆千珩答得很快,“其实后来我有戴,也不能总戴,会旧。”
宋槿书安静下来,低头吃东西,又听见他说:“你送我的东西全都在。”
“你会留着吗?”
“会,”他道:“会一直留着。”
宋槿书想,这种想法其实很自私,都分开了,留着那些东西做什么用,还有可能睹物思人,但他本来就很自私,若他死了这世上还有个他愿意偶尔地想想他,他心里也好过一些。
饭后穆千珩本想要去车上拿药,可宋槿书在身边,他又想,算了吧……
他在身边,吃不吃药都无所谓了。
外面大雨倾盆的想要出去也很麻烦,两人吃过饭直接回到房间。
房间太安静,宋槿书将电视打开,电视里在放临城当地的新闻,暴雨导致高速瘫痪,省道一条隧道出现局部塌方,被困的有几辆车,目前伤亡还在统计。
他坐沙发上无意识搓了搓手,看到这种新闻难免觉得难受,于是拿遥控器切换频道。
换季时节,气温下降了,又没到供暖的时候,他每年这时候手脚就冰凉的更厉害,今年流产过后养的不好,这种症状加剧,感觉到这种渗骨头的凉意甚至觉得血液都凝结了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