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平当然想把她丢着不管了。
可在这里,他不管她,谁管?
成州平说:“等我回来了再说。”
急诊科的晚上还是很热闹的,时不时有病人被送进来,急症室的灯板一直亮着,小松打不起精神,却也睡不着。
作为医学生,对急诊室这个地方有着特别情愫,人间万象,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里无数次轮回上映。
给她挂吊瓶的护士是个藏族姑娘,一边给她挂吊瓶一边说:“平常高反大家都是吃药的,你是今天第二个来挂吊瓶的。”
小松眨巴眼:“第一个呢?”
护士说:“在你旁边躺着呢。”
小松扭头往邻床看一眼。
真是无巧不成书——邻床的高反病友,正是黑长直姐姐。
黑长直在医院躺了一天,脸上没有妆,头发毛毛糙糙,和精致毫不相关。
她在床头刷手机,看到小松在看她,放下手机,讽刺道:“你这是也去锻炼了么?”
小松没有丝毫力气去反驳她的落井下石。
护士说:“你俩认识啊。”
黑长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微笑着对护士说:“我们都爱锻炼,所以都高反了。”
护士觉得这个黑长直美女还挺会开玩笑的。
护士叮嘱了小松几句,就说:“你俩好好休息,争取明天一起出院。”
小松把被子往上掖了掖,打算睡了。黑长直问道她身上那股烟草味,她问:“你真跟他锻炼了?”
她身上有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小松自己不在意,黑长直闻得很清楚。
小松懵懵懂懂地:“跟谁?”
黑长直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帅哥啊。”
小松语塞——她怎么可以误会自己跟成州平——
她和成州平是两个被生活、年龄、阅历隔离开的个体,就算这一次他们同行,依然没有想过了解对方。
小松说:“你能不能想些正经的?”
黑长直轻笑一声:“大家是出来玩的,谁是来正经的?”
小松翻了个身,背对着黑长直,黑长直却没话找话,“是你今早先呛我的,我要真跟那男的锻炼了,也就认了,屁都没发生,你吃个什么醋?”
小松听她这么说,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之所以因为那件事生气,并不是为了那件事的本身。
她对成州平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只是讨厌他区别对待。
而且她觉得,那种有始无终的男女关系,是对这片雪山的不敬。
黑长直好奇地问她:“你俩真是路上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