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轻笑一声,调侃他:“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成州平再混蛋,在小松面前,从来无能为力。
中午小松下了速冻馄饨,吃完时已经中午一点,他们一起离开宿舍。
宿舍里住着的大多是刚毕业的警察,除了缉毒口的,没几个认识成州平。
他们狐疑地看着成州平和他身边的女孩,两个人没有牵手,没有交谈,可他们同频的步伐,说明了一切。
下到一楼,碰到几个缉毒大队的后辈,看到成州平身边有个女孩,本来不太敢上前打招呼,因为带异性来宿舍,算是违纪。
但距离太近,他们不打招呼说不过去,于是硬着头皮叫了声:“成哥。”
成州平朝他们淡淡点了下头,他把小松送到宿舍大院的门口,小松回头说:“我叫的车快到了,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成州平手插在口袋里,仰着下巴,眼睛微眯,混蛋似的看向她:“这么急着和我分开么。”
小松抱了一下他,他穿着冬天的制服,抱起来手感厚实。她说:“我下午去看一趟我爸,然后回宾馆,成州平,晚上联系。”
成州平说:“路上注意安全,碰到解决不了的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谁也没想到会有后来的故事,尽管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想要随时通话也很难。
随时打电话,这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事。
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小松仰头吻了吻成州平的嘴唇,“成州平,晚点联系。”
成州平朝她招了招手,看着她上车。
车开到郊区的公墓,小松在门口买了捧花,去看李长青。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让一切愈合,但在小松失去父亲的第七个年头,她还是没能走出来。
她挣扎过,无果,只能顺从接受。
小松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在光鲜的皮囊之下,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破烂的,她只是其中一个。
她把捧花放在李长青墓园前,小松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
原本,有很多想要倾诉的话,可出口的时候,只有一句颤抖的——
“对不起。”
她为自己的任性抱歉,也为自己的软弱抱歉。
墓园旁边有个湖泊,离开的时候,她把那支电子手表扔进了湖里。
“以后我会努力更坚强,更勇敢。”她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