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修为,怎么可能挡的住他的魔剑赤霄全力一击。
老医官打量着魔尊的神色,有点拿不准主意,于是他跪下试探道:“尊主……那还需要治疗吗?”
闻渊沉沉道:“治,当然治,给本座治好他。”
老医官被闻渊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忙道:“是是,那老奴马上给开个方子”。
闻渊叫宫人传了纸笔,看着老医官满满当当的写了一张又一张纸。
“因为不知道这位公子的修为是如何损耗的,所以再有效的方子也是治标不治本……”
“这上面是治疗经脉受损的灵药……”
“还有日常补身子的,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身子底都亏空了。”
“口服和药浴最好结合着治疗,效果更好。”
“还有这个,”老医官从药箱里翻出一小瓶药,“这是治疗剑伤的灵药,整个魔界一年也产不出几瓶,保证不留一点疤痕。”
闻渊点点头接过药瓶又把那几张满满的药方收好。
老医官终于可以告退了,可他走到寝宫门口还是觉得良心不安,想了想,还是冒着被魔尊一剑砍死的危险说:“尊主,老奴看这位公子的面相也不像大恶之人……”
而且最近他经常听到不少魔族在讨论尊主掳回来的那位仙尊,那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
尤其看到魔尊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的关切和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他顿了顿,其实想问,那真是尊主的仇人吗?
闻渊的手轻抚上床上的人苍白的脸颊,缓缓的抚摸着,眼里的痴迷与眷恋看的老医官心里一惊,闻渊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他缓缓的开了口,视线丝毫没有离开床上的人,像是说给自己听:“是仇人,更是求而不得的……爱人。”
折卿睡的并不安稳,他眉头紧蹙,额间浮满细汗,恍惚中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几百年前的景象。
仙界,堕仙台。
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玉长阶上站满了人,几个仙界的长老围成一圈对着天门前正中央的法阵。
他看到那法阵中心锁着一个青年。
重枷披身,浑身都被锁链缠绕,被无形的千斤顶压跪在地上,他垂着头,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青年耳边有忽远忽近的人声传来:“时辰到了,快些行刑吧……万一折卿这时候赶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后面再说了什么,青年已经听不清,耳鸣和晕眩充斥着他,甚至睁不开眼。
然后,他忽然感受到身上的锁链越缠越紧,呼吸渐渐受阻,天雷轰隆隆的响在头顶,耳膜一阵胀痛,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青年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低着头本能的呢喃着:“师尊……”
“救……”救救我。
几个长老正合力聚集一道超强的法力连带头顶的雷流一起劈向青年,打算把他一击毙命。
人群忽然一阵躁动。
梦境中,折卿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能任由自己举着抚微剑飞向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
他从天而降,凌空截断了众人的攻击。
那天的折卿一身白衣,缎发如墨,猎猎衣摆随风飘扬,缓缓降落到众人中间,恍若天神降临凡间。
青年吃力的睁开眼,视线里洁白的衣摆轻盈的飘落在他面前。
混沌的眼眸中忽然聚集了点光亮,不知哪来的力气铁链被挣动的哗啦作响,青年欣喜的朝着面前的人沙哑的喊到:“师尊!”
他伤的好重,折卿心想。
他的阿渊一定很疼。
昨日重现,梦魇中的自己空有意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甚至连对他笑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