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大家看船的右手的大宅子,院子里有一个船坞的那套。70年代曾经有一部轰动一时的电影在此取景。&rdo;船长故意顿了一顿。
&ldo;教父!&rdo;,瞪着船坞我脱口而出。
&ldo;我已经听见有人猜到了!教父的第二部,麦克和内华达参议员谈话就是在正对面的大厅里拍摄的。还有最后麦克的弟弟在湖上钓鱼被杀的那一幕。&rdo;
&ldo;你很厉害嘛!我只是觉得面熟,电影里把房子拍得很暗。现在阳光明媚,大院看起来不太象。&rdo;宁文文抓着我的手臂。
&ldo;那是。船长一提我就想起来了!&rdo;我咧嘴开心一笑。
&ldo;说你胖你就喘!咱们下船想办法进去参观一下吧!&rdo;
第47章第18章(5)
船长象是听见了宁文文的话,&ldo;这栋房子的房主是富国银行的创始人。很遗憾并不对外开放。&rdo;
船的右手两条伸到水里的绿色林带抱着的便是绿宝石湾。水到了湾里,深蓝色的水转为绿色,真的名副其实。
湾的正中间是一座花岗岩小岛。岛的最高点是只剩下围墙和窗框的石头建筑,样子有点象长城上的烽火台。20世纪三十年代,这里曾经是耐特夫人的下午茶室。耐特夫人和她的客人们划船上岛。专门负责食品柜的仆人带着点心和茶跟随。屋子里有北欧风格的大壁炉,橡木桌椅。耐特夫人1928年购买了绿宝石湾最南端的这片地和湾中的小岛。那一年她65岁。她每年夏天6月到9月在此避暑,总共来了15次。
船到码头,我们下船去参观耐特夫人的二层小楼。粗旷的北欧建筑风格会让人误以为耐特夫人祖上是北欧移民,其实她只是喜欢瑞典的峡谷多次去游玩。耐特夫人出生于伊利诺伊州。她的爸爸是做公司业务的律师。她嫁给了爸爸的合伙人摩尔先生。摩尔先生去世,她嫁给了耐特先生。第二段婚姻没能维持多久。离婚后她建了这栋小楼。1928年购楼的当年打地基,1929年200多个工人春天开工,精工细作,建成了现在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石头楼。每次耐特夫人来度假,要带15个仆役,邀请十多个朋友。其中一项让朋友们津津乐道的服务是无论何时汽车出游,回来时都会被洗刷一新。
&ldo;这样的日子可真好!&rdo;宁文文仔细地看着当年的黑白照。
&ldo;天天过也会腻的。&rdo;我略加思索。
宁文文点了点头,&ldo;可是我现在好生羡慕。&rdo;
我揽住她的腰,&ldo;除了这大房子,这两天过的不就是吗!&rdo;
宁文文推了推我,噘起嘴,&ldo;我喜欢大房子。&rdo;
&ldo;那我还得再努力。&rdo;我低下头。
&ldo;我说着玩儿呢!我要月亮你也去摘?&rdo;宁文文拍拍我的手。
&ldo;我去找找有没有够长的梯子。&rdo;
&ldo;不要。摘到了也没处放。&rdo;宁文文很酷地扬起下巴,让我想起公共汽车站初次遇到她的一幕。人生真是奇妙,我竟被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吸引,而且象是吸食了毒品一样上瘾。
第48章第19章(1)
我们站在大房子前互相拍照,留影纪念。我们正从码头上走上船,温柔充满惆怅的月光曲响起。宁文文从包里拿出手机,&ldo;喂!小张,出什么事了?&rdo;一路走来,还没有人给宁文文打过电话。
对方没讲几句,宁文文说,&ldo;我赶最早的航班回去。我现在最近的机场是加州首府萨克门第。我发短信给你地址。你去和梁姐联系一下,我五小时后,美西时间下午4点赶到萨克门第机场。看看能订什么票。&rdo;
我呆呆地看着宁文文,&ldo;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妈妈病了吗?&rdo;
宁文文脸色凝重,&ldo;我妈没事儿。本市的公安局长外逃了!&rdo;
&ldo;去哪里了?他外逃和你有什么关系?&rdo;我瞪着宁文文。
&ldo;哈哈!高叔真有一手,他逃到美国大使馆去了!我得回去看着我的生意去。树倒猢狲散。不知哪只黄雀要打我的主意呢!&rdo;宁文文的视线凝在湖对岸的雪山上,一动不动,象是被冰封住的人。
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来,&ldo;对不起,我们这次旅行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呆够呢,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rdo;
我搂住她,&ldo;我绿卡下来就回去看你!别着急,一切都会有个了断的。要不就算了,和别人争抢,受伤就不值得了!&rdo;
&ldo;我哪里愿意跟人争抢,哪一次不是刀架上脖子!&rdo;宁文文眉头皱起,眼睛忧郁而愤怒。
下船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去旅馆退房。旅馆通常是11点退房。我们赶回去已经12点多,我解释意外紧急情况,前台服务生没有请示经理,就给我退了一天的钱。
我们午饭都没吃,急匆匆地把行李扔到后背箱赶路。东西大动脉80号公路畅通无阻。美国的公路排列极为有序。东西向的高速公路全是偶数,南北向为奇数。4点我们赶到机场。其间小张又和宁文文联系了两次。宁文文赶5点半的飞机去旧金山机场,晚上9点的航班回家。检好行李,换了登记牌,我去汉堡皇买了两个大号汉堡包。我狼吞虎咽地吃完,着急地催宁文文去安检。911后要脱鞋,解皮带,安检就要搞个1个小时。我和宁文文一起排队到玻璃门前,安检人员开始查票,我被挡在门外。安检队伍呈蛇形,进入到门内又分为3条小蛇,盘恒良久,才看见宁文文走过安检门,我冲她挥手,她被催着从传送带上取手机,弯腰穿鞋。眼看着她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通往登机楼的人流中。我心下一沉。宁文文突然站到正对面候机厅的椅子上给了我一个飞吻,又向外摆摆手,示意我回去。我怕她飞机延误出了岔子。退到候机厅等到航班电子屏显示已起飞才到停车楼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