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那无情的巨轮缓缓推移,庭州城仿佛被死神的阴影所笼罩,每一刻都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庭州镇守备队和保安队在残酷的战斗中已经伤亡过半,那惨烈的景象如同噩梦般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城墙上,原本坚固的防线如今已千疮百孔,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城墙的每一寸砖石。
在指挥所内,何士来目光如炬,尽管眼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然。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不能再守城墙了,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全军覆没。我们放敌人进来打,跟他们打巷战!”众将领听闻,皆露出惊讶之色。
张浩然眉头紧皱,担忧地说:“大人,这太冒险了吧?巷战虽然我们熟悉地形,但敌人兵力众多啊。”
何士来坚定地看向众人,解释道:“大越人进城后,弓箭就失去了优势。在狭窄的巷子里,就是连弩的天下。我们可以利用房屋、街道,把敌人拖入我们的节奏。而且,我们要把敌人的注意力引到城南,让百姓往城北撤离。”
众人听了,思索片刻后,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生机。
何士来接着说道:“我们去庭州客栈,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我们以客栈为据点,拖住敌人。”
此时,在庭州客栈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李婉儿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大声喊道:“城破了!大越人进城了!”
李芙蓉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急忙问道:“庭州军撤走了?”
李婉儿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撤退还在城内继续战斗。”
李芙蓉稍微松了口气,但依然眉头紧锁,说道:“算算时间,二叔的镇北军应该来了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镇北军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支军队如潮水般涌入了庭州客栈。他们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开始构筑工事。士兵们将桌子、椅子等一切能搬动的东西都堆在门窗后,形成一道道临时的屏障。一部分士兵则快速奔向二楼,寻找合适的掩体,将连弩对准了街道,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决绝。
何士来身着保安队制式装备,英姿飒爽却又满身硝烟味。他来到了李芙蓉所在的三楼,却被侍卫拦住了。侍卫长拔刀相向,大声喝道:“退下去!”
何士来停下脚步,高声说道:“我找你家李大小姐,请你通报一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侍卫长一听声音,仔细一看,立刻客气地说道:“原来是何指挥使啊,多有得罪。”
屋里传出一个声音:“让何大人进来吧。”
何士来走进屋内,对着身后的保安队员一挥手。几个队员立刻走上前来,他们手里捧着保安队制式盔甲和钢盔,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何士来指着桌子上的盔甲,看向李芙蓉,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和你的人把这些装备穿上。现在这里就是战场了,穿上这个能大概率保命。”
李芙蓉看着盔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这……”
还没等她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哒哒声,紧接着是一阵大喊:“大越人来了!做好准备!”
何士来再次指着桌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芙蓉,说道:“穿上它!”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去,那背影充满了决绝。
客栈外,大越国的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他们身着华丽的战甲,手持锋利的长枪,眼中透着贪婪与凶狠。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死亡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客栈二楼的连弩手们早已严阵以待。当敌人进入射程后,随着一声令下,连弩嗖嗖地射向大越人的身体。弩箭如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大越国的骑兵们纷纷中箭,有的被射中咽喉,从马背上跌落,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有的被射中胸膛,整个人向后仰去,摔在地上便没了动静。那一支大越国骑兵瞬间就被消灭了,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敌人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流淌在石板路上。
但敌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更多的大越国士兵涌了过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在军官的呵斥下,继续向前冲锋。他们开始朝着客栈的门窗射箭,箭矢如雨点般射来,打在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的箭矢穿过缝隙,射中了屋内正在准备防御的士兵。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射中了手臂,他闷哼一声,却咬牙继续准备战斗。
“别慌!稳住!”一个小队长喊道,他的眼神坚定,指挥着士兵们继续反击。
与此同时,在庭州城内的其他地方,同样惨烈的场面也在持续上演。狭窄的巷子里,庭州军与大越国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一条小巷中,庭州军的一个小队正与敌人激战。敌人从巷子两端包抄过来,企图将他们一网打尽。庭州军的战士们背靠着背,手持武器,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