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姜阳和暗影那些想要杀自己的人合作,比如蚩瑶也想杀自己。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蚩瑶身上有兵主的信物了。这不是普通的信物,三苗源于九黎联盟。当年蚩尤与轩辕皇帝争天下时,有八十一个兄弟,个个都是强者。蚩尤兵败以后,八十一个兄弟也被斩首,但冤魂不散,融入金铁之中化为八十一兵人。相传至今,岁月侵蚀,八十一尊兵人只剩十尊,可即便如此,凭借这十尊兵人,九黎侗就能一直镇住苗疆。
蚩瑶之所以被那些作乱的人一直追杀,除了圣女的身份外,更多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手上有引动兵人的信物。
张子默听完后,微微摆手示意姜泉离开,面色终于不再平静。
这些事,蚩瑶从没对他说过。
看来,从一开始就防着他啊。
张子默长叹一声,突然又笑出声来,此时他身边,也只有闻人羽了。也只有闻人羽,能信得过了。
张子默取出一坛酒,戳了戳旁边的闻人羽,“人都走了半天了,还想呢?来陪我喝酒,咱们聊聊。我跟你说,这酒可是比我给齐宁的那个还要好,是我在白帝城受封州牧的时候皇帝老儿赐的。”
闻人羽默默喝着酒,又忍不住想起了北冥墨霜,张子默狠狠拐了他几下这才回神,然后便听着张子默诉说。
张子默从暗影的来历说到他在白帝城的经历,又从老头子说到了苗疆,最后说到了剑二。
张子默突然起身将酒坛摔碎,“我原来一直找不到心魔,可我现在才发现,从剑二开始,不需要斩,我就是天下人的心魔。这个世界本就充满荒谬,既如此,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事,哪里来的这许多对错?”
张子默猛地拔出玄穹,一剑化万,再化万万。再一剑,便破万万。张子默要今日之契机,形成剑二。
心魔又如何?掌控人心又如何?只要掌控天下人心,便没有做不到的事。
自己都快不是人了,又何必把别人当人?
眼看最后一剑即将凝聚,闻人羽拔出止戈挑飞玄穹,直指张子默,“这一剑是错的,你再继续下去,我会杀了你。”
张子默脸上满是笑容,却又像哭,渐渐癫狂,“我是那么相信她,为了她我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原则陪她做傻事。以往的影首都是以道心魔剑控制苗疆,可我从未想过控制她,我只想和她成为好朋友,然后凭此关系让蜀山与苗疆打好关系,改变原来的单方面控制。我把她当成朋友,可她呢?既然她把我当成那种只会控人心神的魔鬼,那我就做给她看!反正我要的只是控制住苗疆,怎么做又有什么关系?”
闻人羽手中止戈再往前递了一寸,抵住张子默咽喉,“你原来的想法对,现在的想法不对。”
张子默狂笑道:“对与错又有什么关系?前人之错,与我何干?前人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最后一剑,缓缓凝聚。
闻人羽眼神渐渐凌厉,“你再不停下,我会杀了你。”
“你少管我!”张子默手一招,玄穹飞回,挑开止戈,刺向闻人羽。
天空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持剑拼杀,一个修的是至真至纯的万剑决,一个是以人心为剑的道心魔剑。这两种剑决皆是蜀山剑法的巅峰,刚一碰撞便吸引了所有蜀山弟子的目光,哪怕已经是剑仙的齐宁与付如松,看这二人出手也心生感悟。可他们也只敢看了,这二位打架他们可不敢去劝架。
闻人羽高张子默一个境界,又已经悟出了万剑决的剑二,张子默自然不是对手。没过多久,张子默便被打落在地,玄穹插在了远处的地上。
闻人羽落在张子默身前,“你明知道这一剑是错的,还要当着我的面凝聚最后一剑。下次想打架可以直说,不用这么麻烦。”
张子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笑道:“不喊一喊,不跟你打一架,心里这口气怎么出得了?给我打这么惨,不拉我一把?”
闻人羽俯身拉起张子默,“那些话,等见到她亲自对她去说。前人错了,改过来就是。经受质疑依旧不改本心,方是正道。”
张子默道:“我可没你这么多大道理,酒喝够了,架也打了,睡觉去。”
张子默目光落在闻人羽头上的铁簪上,戏谑道:“这簪子不错,祝你们梦中相会。做梦可以,可别做春梦。”
闻人羽一怔,随后脸便红了起来。
张子默眼看闻人羽吃瘪,大笑离去。
只是夜深时,没有人任何人在身旁,张子默不再强颜欢笑,取出小雪的玉佩轻轻摩挲,“小雪,你的玉佩救了哥哥一命。七年了,你在哪里?”
十日后,凌厉的气息破空而来,戊子领着二位头戴银面具的女子落下。
一位身材火爆,莫说是动若脱兔,就是一呼一吸间,胸前那两座峰峦也在微微颤抖,惹得不少蜀山弟子悄悄咽口水。凭此身材,就算那银面下是个丑八怪,也是人间尤物。而且所有人都相信,那面具下必定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从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就可以看出。
至于另一位,身材苗条,虽无另一位规模那么吓人,但那纤纤细腰却是不堪一握,哪怕安静站立,也像是风中细柳荡漾人心。唯有那一双眼眸,空洞无神,让人略微失望。
戊子给张子默递了个眼神,带着二人登上鼓楼,灵识覆盖整个鼓楼,气息凌厉至极,“靠近者,杀!”
张子默紧随其后登上鼓楼顶楼,看着两人身上的银面,心生疑惑,单论气息,这两位也是天仙境修为,怎么还只是佩戴银面?
戊子看出了张子默的心思,解释道:“暗影六十甲子,不代表暗影只有六十位天仙。她们两个实力早就够了,只是在等补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