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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fch一愣，＂为什么？你不喜欢现在的名字吗？＂

女孩嘟起粉嫩的嘴唇不作声。ache的容貌更多继承了fch的特征，和她母亲几乎没有相像之处，却依然带着甜美可人的气质。唯一特别的是那娇俏的鼻尖，与父母两人均不相似，也不知道是像谁。此刻鼻尖微皱，蓝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眨动着，仿佛满腹委屈。

＂她对我抱怨过许多次了，说小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长大了在学校里因为这个怪名字经常会遭到一些同学的嘲笑。＂不知何时，穿着浅色睡袍的grace出现在餐厅，她款款走到fch身边，俯身靠在他肩膀上柔声劝说，＂你还是重新给她取一个吧。＂一旁的女孩不停点头附和自己的母亲。

＂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还是有空我们再详细商议吧！＂fch压下心头莫名涌起的烦躁，不动声色地推开妻子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臂站起身。

他已经回忆不起当初为什么会给女儿起那样的名字，无论从哪个方面看，＂ache＂都更像是个代号。可不知为什么，fch并没有给女儿重新取名的意愿，尽管他说不出任何理由，仅仅是凭着心底的某份固执。

然而这只是他感觉烦躁的一小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方才grace刚靠到他肩上，剧烈的疼痛和麻痹感便瞬间如电流般从他的脊椎蔓延至全身。明明自己一直都很健康，这痛感不可能来自现实的伤病，但疼痛是如此真实，还带着几分熟悉的怀念感，象是这痛苦曾经陪伴了自己很长的时间。

fch暗自叹了口气，决定抽时间去见见心理学专业的同事groves教授，自己最近的精神状况看来大成问题。

ache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不过fch此刻已没有心情安抚女儿，＂上午还有课，我先去学校了。＂他亲吻了妻子和女儿的面颊，拎起公文包走到门厅。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恰好响起。fch打开大门，迎面是williagra明亮坦率的笑脸，＂早安，uncleharold，我是来接ache的。＂

williagra，眼前这个金发的年轻男人，是haroldfch平生唯一挚友、大学同窗、如今上司的上司nathangra的独生爱子。

fch可以清楚记得will才出生那会粉嫩圆润的模样，老友nathan是何等的欢欣雀跃。他也记得当年nathan和妻子olivia协议离婚，愤怒的青年把家庭破碎的全部责任都归罪于沉醉工作的父亲，当他怒而离家出走后nathan有多么失望沮丧。幸好最终这个孩子迷途知返，以同届第二名的成绩完成了医学院的全部理论课程，如今已在曼哈顿的市立医院进行最后的住院医师培训。

fch一贯很喜欢will这个孩子，甚至将其视为亲生，因此即使此刻心情极差，他仍旧勉力挤出一个笑容。不过在他开口招呼will之前，ache已拎着书包，风一般地擦过他身侧，飞扑进will怀里，＂will，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上课要迟到了啦！＂

＂爸爸一大早就去了学校，我起床后还要收拾昨晚被他弄乱的客厅，结果耽误了时间，真的很对不起。＂will被ache抱着胳膊，朝向fch回以歉意的笑容。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开口，ache就已经一把将其拖走，＂别多说啦，来不及了！待会你开车速度可得快点，不然我又要被那个胖教导主任训话了！＂

难得自家女儿表现得这么心急火燎，fch苦笑着摇摇头，目送ache蹦蹦跳跳地跑下台阶，他赶紧补上一句，＂路上小心些！＂女孩没有回头，只是背朝自己父亲挥挥手，算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harold，你早点回来，记得我还在家等你。＂grace走到fch旁边，探身在他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嘴唇柔软的触感与清淡的体香，融合成浓浓的暖意在fch胸中流转，更勾起他心底暗藏的歉疚。

fch反手握住grace的手掌，＂刚才我对你和孩子的态度有些生硬，我不是存心……＂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忙，我不该让ache为这点小事来烦你。＂grace总是这么温柔体贴，带着甜美的笑容安抚着自己的丈夫，＂就像你说的，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虽然不是非要改名，但孩子既然提出了要求，你不妨仔细斟酌一下，好吗？＂

＂好。＂grace的软语相求令fch无法拒绝，何况也仅是让他再做考虑而已，fch点点头暂且应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定时，虽然全文不会长

6月11日：将原本part2开头部分合并入part1，因为属于同一场景。

第2章part2

吻别爱妻，fch提着公文包离开公寓前往学校。

fch和grace的家位于曼哈顿中城华盛顿广场公园的北侧，靠近第五大道的最南端，在繁华与绿意之间闹中取静。红墙白窗的公寓与fch就职的纽约大学文理学院相距不远，去学校只需朝南穿过整座公园，再绕过kil中心那栋楼即可抵达，因此他习惯于步行上下班。

fch相当享受每天这两段步行期间的闲暇，不必驾车穿越拥挤的纽约街道，不必在沉闷的驾驶室内被堵车占据宝贵的时间，惬意地在公园内漫步，看看四周或悠闲或步履匆匆的人们。尤其是在怪梦发生后，这段步行时间更是fch放松心情调节情绪的最好时机。

中年教授自拱形门下穿行而过，向门柱下正在演奏的大提琴手身前的琴盒里放入一些零钱，小心侧身避开推着滑板车的金发小女孩和她的同伴，转头间瞥见东侧灌木丛边熟悉的早餐车停在老地方。

大学毕业后，nathangra选择接受了纽约大学数学系提供的职位邀请。在他的再三劝说下，fch也和他一起来到了纽约城。最初那几年，fch与nathan同租一套小公寓，一日三餐都是两人＂互相帮助＂的成果。而到nathan结婚时，两人都已成为薪资优渥的大学终身教授，于是各自购买了学院附近的住宅。可巧的是，虽然没有经过事先商议，但是两人挑选的房子居然仅隔着一个街区。可尽管住得近，也没有连早餐时间都要去打扰好友家庭生活的道理。于是在与grace结婚前，fch的早饭大多是在这家的早餐车处解决的，煎绿茶配甜甜圈，几乎一成不变。有多少年了？fch努力回想着，却无法从记忆里翻出确切答案。倒是记得摊主曾经几次向他推荐自己拿手的美式咖啡，可惜过分甜腻的褐色液体实在不是fch的菜。

想起昔日最爱的煎绿茶，fch瞬间似乎能够感受到青涩微甜的茶水滑过咽喉，淡淡的茶香充盈于鼻端以及唇齿之间。

好久没喝煎绿茶了……fch清楚记得，自从发现他有失眠和高血压之后，爱父心切的ache果断禁止他再喝任何带有□□的饮品，连每天早餐时的茶饮也改成为鲜榨果汁。家中储存的煎绿茶茶叶被ache一扫而光，连他拜托nathan偷藏在办公室内的茶包都被敏锐的女孩每每抓个正着。

fch长长吁了口气，现时的他还真需要来杯煎绿茶来放松被怪梦折磨太久而疲惫不堪的神经。反正自家乖女儿此刻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没有了这个鬼精灵的监督，自己偷偷喝上一杯茶饮舒缓心情也不是个坏主意，不是吗？

在他打定主意之前，fch的身体早已经先于意识替他做好了决定。当fch回过神来时，人刚好站在了早餐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