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柏舟突然感觉指骨一痛,却抬头望去,三楼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像是被风吹开了,随后出来一名灰蓝色制服的护士,用手语指示他们从楼梯上来。
柏舟觉得有些怪异,一时没有动作,也没有出言询问。他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趁早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楚子郁的主治医生在这里,他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专家,也是从小到大一直监测楚子郁病情的内部人员。
“小少爷,别来无恙。”
空旷的楼道回荡着这句轻飘飘的问好,楚子郁冷哼一声,带着柏舟上楼,柏舟反握住他的手,垂眸看向他,浅茶色的眼眸里熠熠闪着迟疑却勇敢的光,似乎想通过对视将这份勇气传达给楚子郁。
“乔老头。”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乔医生坐在诊疗椅上,写着新的一批病情报告。
“人生有什么永远可言?”
乔医生抬眼,眼镜顺着鼻梁掉下去,模模糊糊地看着楚子郁旁边高挑的美人,囫囵点了点头:“意思是您身边这位也不是永远吗?”
楚子郁不假思索:“他是例外。”
“……”
柏舟轻咳一声,开门见山:“乔医生,今天我们来是为了子郁的病。我们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根治。”
乔医生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随后又慢慢柔和下来。这时候柏舟才发现这间办公室里没有窗户,像楚子郁以前的卧室。
“什么意思?”
乔医生顿了顿笔,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抬起头直直地望向柏舟:“可以。但是……可能会用很多年的时间。”
柏舟一颗心吊着,忽然得到了这么肯定的回复,又是好事,当然打心底里高兴,“没关系,只要可以治好,多少年都可以。”
他没有注意到,楚子郁抬头望他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微妙的笑意。
随后他们跟随乔医生去配药,路上居然连一个人也没碰见,乔医生说,他们都在“午休”。
这个词似乎勾起了楚子郁的某些回忆,他紧紧攥牢柏舟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这个蓝色瓶子里的药,每周一次。喹硫平每天都要吃,早晚一片。奥氮平每天一片。我是按照以前的惯例配的,小少爷的病情还算稳定,几十年没怎么变,这次就还是先这样吃。”
“以前也是吃的这些?”柏舟皱眉。
“药是有效的,只是小少爷每次都不配合吃,或者时断时停,病情才没有丝毫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