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时,她着实愣了一下。
单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单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安静地搭在一侧,好在沙发足够宽敞,他躺得还算惬意慵懒。
在赵睛准备靠近,仔细端详他的睡颜的时候,她被沙发前矮几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笔记本还开着,她瞅了一眼,像是什么后台,黑压压一片,全是她看不懂的代码,一串接着一串,乱七八糟。
电脑的一角压了一张纸,上面零零星星地写了点东西,字迹遒劲,规矩的同时,看着又有点儿草,提笔者就是眼前这位睡着的“书法家”吧。
她动作很轻地把纸张从电脑下抽了出来,本想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可是又舍不得离开散发着单饶温度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地板上铺了软软的绒毛地毯,绒毛蹭在她的小腿上,轻轻柔柔,令她小痒。
纸张上的内容十分简洁,赵睛没一会儿就看懂了,看懂了之后,她接着就被单饶的脑洞逻辑给折服了。
她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去听了一个故事,从当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知道了小南非不惜一切隐瞒的大秘密。
而这个男人呢,他整个上午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电脑前,凭着脑子推断推断,就已经悉知了一切。
纸张上的内容十分简洁,主要有四点。
第一点,单饶在纸上写了一个小南非,后面标了一个箭头,指向两个字,黄金。
第二点,紫金矿业收购企划书,后面标了个箭头,同样指向两个字,黄金。
第三点,他在纸上写了八个字,咳嗽,肺病,矿业,黄金,中间用了三个箭头串起来。
第四点,他依旧是写了八个字,江硕,地质,销匿,黄金。中间用三个箭头串了起来。
四点内容,通通指向一个词,黄金。
这张单薄的纸张最下面,标了一个利落的大箭头,指向终极的两个字——金矿。
赵睛捏着这张纸,在心里卧槽了一百遍。她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睡着的单饶,她坐在地毯上,脑袋的高度比沙发恰好高那么一点儿,这个高度打量他的睡颜刚刚好。
赵睛托着腮,心想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帅这个词,不仅是五官端正的简洁说法,更是一个人给他人的整体感觉,这包括一个人所有的外在数据,也包括一个人由内发散出来的强大魅力。
这个人是有多大的福气啊,方方面面都给占全了。
睫毛还这么长,你让那些每天要粘假睫毛才能出门的姑娘情何以堪?赵睛想着想着,抬手就要摸了上去,一只手忽然伸了出来,扼住她的手腕。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眼睛占尽了便宜还不够?还要上手?”
赵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你能不能有个征兆啊?”赵睛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都要被你吓死了!”
单饶瞥她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被自己枕得发麻的手臂,问她:“聊得怎么样了?”
赵睛还没回答,单饶的目光又重新挪回她的脸上,他微微一皱眉:“怎么还哭了?”
闻言,赵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很明显吗?”
他声音微凉:“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