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亲昵的动作惹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她抬眼看他:“小动作做得这么自然,我这个女朋友应该不假吧?”
喇叭声再度响起:“我数十下,你们再不出现,我开枪打断他一条腿!”
随之,砰地一记枪声,以作威胁。
子弹射向了矿壁,矿内不断有粉尘往下落。暗黄色的白炽灯下,灰土飞扬,飘飘洒洒,争相起舞。
他神色微敛,眼睛看着前方,脚步稳当,回答她:“嗯,不假。”
赵睛见他情绪浮动,把身体里所有好奇的、叫嚣的、起哄的细胞通通收了起来,用手抠着他的衬衣扣子,低声说:“等我们出去,你再把一切说给我听。”
他没答,眼神凛冽寒人,步履生风。
喇叭声里,对方的十秒钟已经进入倒计时,小罗罗们张狂的笑声杂乱无章,令人生厌。
踩着最后一秒的点,他们抵达战场。
为首的头头啧啧道:“这时间捏得可真准啊!”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他的身份,小南非惩戒站副站长林森,其貌不扬,尖嘴猴腮,一副小人脸。
他拍打欧阳泰的头,使劲往下摁:“你这条腿,运气不赖啊!”
欧阳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的血渍很多,双手双脚尤为惨不忍睹,赵睛怀疑,他是爬围墙过来的,四肢被围墙上的碎玻璃和细针扎得伤痕累累。
他的双手被人架着,反在背后,不能施展,纵是如此,他的眼睛依旧猩红得像只恶狼,男儿的血性在他身上一览无遗,他死死地瞪着眼,恨不得将这群人挫骨扬灰。
赵睛无端心疼。
这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背负着一身仇恨而来,只为孤注一掷。
以卵击石,无非是自取灭亡啊。
单饶扫也没扫他们一眼,低声问赵睛:“要抱着还是下来?”
听到他的话,赵睛从欧阳泰那儿收回视线,耳根微微发热,她立马摇头:“我……我下来。”
真是的……
这么快就开始撒糖了。
单饶把她放下,赵睛头重脚轻,重心不稳,单饶握着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与此同时,敌军里出来两个人,快步走到他们身前,两把枪就要抵上他们的脑门。
说时迟那时快,枪还没抵上,单饶抬手就朝那两人的手肘一劈,枪支脱手,往下掉,单饶快速接住其中一把,枪在手中做了个完美的调转,握紧,抬手瞄准,枪眼精确地对准了林森。
一系列动作就发生在一瞬间,众人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枪支的主人换了人。
单饶冷笑:“一群蠢货!”
林森也跟着冷笑,笑得眼睛都挤一块儿去了:“你以为一把枪对着我,你就能安枕无忧地走出去了?你看看这里,是你人多,还是我的人多?关键时候,拼的可不是手速、功夫,你得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单饶:“常年待在惩戒站,连矿里该注意的一点常识都不懂,不是蠢货是什么?”
林森:“你这话什么意思?”
单饶:“矿山的开采过程中,由于大量使用炸药、采用柴油机作为设备的动力,不可避免会产生大量的粉尘、有毒物质以及有害气体。刚才开的两枪,矿没爆炸是你的福气,相不相信,我现在瞅着某个可燃性有毒气体的聚集地,砰地来一枪,整个矿能炸开一朵花来。”
林森脸色一变:“吓唬人呢!”
小罗罗们一个个脸色俱变,交头接耳,举着枪的手垂了下去,有的人担心擦枪走火,甚至开膛把子弹取了出来。
单饶凉笑:“江硕好歹是个知识分子,这也没教育过你们?看来大家都是贱命一条啊。”
“你少挑拨!”林森鼓出眼球,朝众人做了个手势,“把他们带走,江书记已经在惩戒站等着了。”
单饶吊儿郎当道:“大家注意好枪啊,别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