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默默地拿起了最后一块糖糕,嘴里的味道太甜了,可为什么心里也是甜甜的呢?
阳春面也上来了,三人很有默契地同时低下头,呼噜噜吃面,谁都不多说一句话。
吃完了午饭,文生带他们做了两身衣服,说好三天后再来拿。到付钱的时候,文青才发现这家店的价格很贵,对于这个破旧的小镇来说,五两银子意味着太多东西了,光是阳春面就能买上几百碗。
“掌柜的,你们这的生意很好吗?”
文青突然问起这个,让掌柜的一怔,随即道:“对,我们这儿的手艺好,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几年。”
怪不得,要质量价格就高,要便宜质量也高不到哪里去。万事万物总是此消彼长,永远都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文青开始觉得赚钱是一件很紧迫的事情,文生今日能拿得出来五两银子,明日能拿得出来吗?后天又能拿得出来吗?大后天呢?钱是会越用越少的,不赚钱他们就得等着饿死。
只是今天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文青都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赚钱机会。
所有人都穿的很穷的样子,街上也大多是普通人就能买得起的东西在卖。真真假假,靠这双眼睛是看不清楚的。
文青沉默下来。
文生以为她是担心钱的问题,忙安慰她道:“没事,我多做些事,今年过冬还是有指望的。”
文青应了声,忽然向外面走去。
在原地等着没有用,她得走出去,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
文生喊了她一句,文青背着他挥手道:“我出去透透气。”
“蕴儿。”
他刚想问问文蕴要不要一起出去透气,却不料文蕴抱住了他的大腿,小声道:“阿公受伤了,我要陪着阿公。”
文生一笑,抬起头却看见掌柜的有些冷漠的脸色。
对于商人而言,他们最关注的是利益。上位者的利益往往比下位者给他们带去的利益要多,低眼看人也是正常的。文生习惯了,并没有觉得不妥。
他们穿的再破烂,只要有一颗向善的心,就比什么都强。
付了钱,文生带着文蕴出来,左右却看不到文青的身影。
文生喃喃道:“奇怪,文青去哪儿了?”
“阿公,娘亲在那儿!”
原来只有从文蕴的角度,才能看见蹲下来的文青。
文青正在研究那人做的彩塑。虽说新石器时代就有了彩塑的原型——彩陶,但从古至今,真正掌握彩塑技术的都是贵族王者。民间就算有精通彩塑的人,也是方法各有不同。
摊主看她在那儿看了这么久,既不问,也没表达出要买的意思,就随文青去了。
“文青,你喜欢这个?”
文青抬起头,“不喜欢。”
她只是在想,彩塑是如何给实物染上色彩的呢?颜料又从何而来?
摊主那个怒啊,不喜欢你还蹲这儿看这么久?!
文生趁着摊主还没来得及发怒,拉着文青和文蕴就跑,到了他放东西的地方,文生嘱咐他们在外面等,他则进了里面去拿东西。
文青打量着那几个字,她学过一点书法,不算精通,刚好能看而已。而这三个字她也认得,分别是——奇、货、居。
文生在这种地方有熟人?不然怎么能寄放东西?
等文生出来了,文青帮他提了一半的东西,剩下的文生怎么也不肯给她了,说是重,让她只提那些就好。
“爹,你在这儿有朋友?”
文生笑笑,“有啊,他跟我是多年的老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