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柔本来就不是恶婆婆,哪会叫新媳妇上门就做家务?
那些第一次见面就摆架子,立规矩的婆婆,不是蠢就是坏,而且绝对不在意自己儿子的感受。
不过这客气的话不该从何肆嘴里说出来的,或者说不该只说一半,就显得有些厚此薄彼了。
太护着宝丹了,那小花心里该怎么想?
齐柔牵强笑道:“宝丹你就休息吧,还有小花,你也休息,不用陪着娘。”
她只能如此一视同仁了。
齐柔一个瞎子,在墩叙巷的小屋子中还能轻车熟路,换到这四合院,如何能够独自处理?
何叶眉头皱了皱,想着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
她试探问道:“娘,我陪你?”
“诶!好啊。”齐柔面上升起笑意。
她可不在乎什么谪仙人不谪仙人的,叶子就是自己女儿,虽然憨傻了些,却也贴心。
陈婮本来也想说自己去帮忙的,但是刚听说何肆不叫客人动手的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放在明面上的客套来来去去多了,就只剩假情假意了,只是领着两个孩子跟着齐柔走了。
刘传玉没多说什么,看到屈正无大碍后,也是直接告辞离去。
何肆这才与屈正问道遇上了什么事情儿。
屈正想了想,简单说道:“就是带着两个孩子,还有徒儿他娘刚出了嘉铜县,不过六十里,就遇到了一个神秘人物,应该是你口中的谪仙人。”
何肆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城隍庙也遇到了一个,不过已经杀了。”
屈正面色不太好看,这是什么意思?
跟自己炫耀呢?
何肆只是想了解一下这是不是一桩分而划之的阳谋,没有意识到自己失言。
知道何肆没有那个意思,屈正也不找什么借口,说自己要是没受伤几刀就能砍死那忽然冒出来神秘谪仙人云云的。
就算没有昨天受的伤,之前对公孙玉龙也是有些伤元气了,再之前在广陵打那老朱贼朱全身,伤了肺腑和大半窍穴,这也算伤及根本了,再往前,那更不如了,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五品偏长……
单论某一时刻,除了刚刚踏入四品守法境界那一日,妙手偶得,千里之外,借刀斩龙,其余时间,自己还真无一刻是那谪仙人的对手。
说难听些,屈正也五十好几的人了,若是没有入四品,最多十年,武道就该不进反退了。
不过是他一直不愿以削腐刀法入四品,此番破境,倒也不算太过机缘巧合。
老来收徒,解了大半心结,屈正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九岁的徒儿李郁了,今天险些在他面前一败涂地,是真绷不住啊。
屈正皱着眉头回忆道,“那人手段有些阴狠,当时我一人护住三人,有些应接不暇了,他不用兵器,都是些我看不太了解的招数,说是法术都不为过了,若是一对一的话,我应该不会输得太快。”
何肆也听出了些言下之意,按照师伯这人死半年嘴还硬着的态度,他能委婉承认自己输了,已经足够说明其中的险峻了。
他的对手至少比自己在京都城隍庙遇到的城隍老爷要厉害些吧。
何肆转头,与项真问道:“项叔,你去之后,那人是退是败?”
项真笑道:“没退没败,和你那边一样,也杀了。”
对此何肆并不意外,又是问道:“那项叔感到压力了吗?”
项真摇摇头,笑道:“还没尽兴呢。”
何肆忽然问了个有些越界的问题,“项叔你的实力与现在的刘公公相比如何?”
何肆知道刘公公忽然长了条手臂出来,还是陈含玉的,陈含玉贵为当今天子,这等万金之躯,愿意折算一臂,自然不会是意气用事。
他付出这一臂的代价,至少让刘公公的实力有所恢复。
不然随便一个武人的胳膊都都可以了?
而且肯定不止助一臂之力这么简单。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这边有多少战力,好叫叫他安心运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