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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于是我赶紧清清嗓子回答：&ldo;是啊。据说在世界诞生前就有了这棵树了。&rdo;

洛基不明意味地&ldo;呵&rdo;了一声，然后似乎是咏叹般道：&ldo;对啊，诞生在世界之前，支撑着世界的树……那么世界中的力量，也许就源于这棵树呢？&rdo;

我摆动水中的根须们，划动它们慢慢将我推向岸边。洛基就站在我上方，像第一次我在阿斯加德醒来时一样用绿眼睛注视着我。

&ldo;搭把手。&rdo;我伸出手，他把我从水里拉了起来，看着我抖动根须把水甩干净。

这次他应该是吸收了上次恶作剧的教训，没有再在我的头发或根须上练习打结技巧，但还是保持了来泉边看珍稀漂浮水生植物的习惯。

我湿哒哒的，正想跟他闲聊瞎扯些什么，眼一瞟，看见原本他脚边有一块眼熟的石头。

对了，上一章末尾我在干什么来着？

我在写情书……呸那不是情书！

我记得我把糙稿压在这块石头底下来着。

……

卧槽石头底下的情书啊呸不对糙稿哪儿去了？！

我莫名心虚慌乱地抬头看看洛基，他一歪头：&ldo;？&rdo;

我哆哆嗦嗦地问：&ldo;那个……你有没有看见这附近有一张这么大的纸……&rdo;

&ldo;没有。&rdo;他摇头，&ldo;但是泡水纸见到了一团。&rdo;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乌达泉中漂着一张湿透的纸。

字迹已经被水晕开，完全无法辨认了。

我心痛莫名，扣着胸口大口喘气。洛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ldo;看看你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那张纸写了什么？&rdo;

我挤出一个微笑，摆手：&ldo;啊，没什么……&rdo;

难道要说我写给你的情书啊呸不对是感谢信因保管不慎而在你眼前被泡发了吗？这里虽然是仙宫但是连个云数据库保存都没有！

洛基耸耸肩，撩了一下衣服就在水边糙地上坐下了，我怀着悲伤也坐在他旁边。

&ldo;你坐下干什么？&rdo;他问我。

&ldo;咋地吧，不行啊？&rdo;我悲愤地问。

他非常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还在滴水的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我的衣服就突然烧了起来。

在我吱哇乱叫马上就要往乌达泉里再跳一次的时候他把我拉住，火熄灭了，衣服上一点焦黑都没留下，但是身上倒是干了。

……卧槽这种烘干方式真是贴心！

&ldo;你明明知道我是宇宙树成精为什么还烧我……&rdo;我重新在他身边坐下，嘴里嘀嘀咕咕，&ldo;要是不及时停下来的话我就成煤神了……&rdo;

&ldo;宇宙树可不是凡树，你觉得起源于它的火能伤到它么？&rdo;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为了续体温而把手伸进煤气灶的时候，后知后觉地点头：&ldo;虽然会有烧灼的感觉，但是身体完全没有受到伤害。&rdo;

洛基卷起嘴唇，似是嘲讽地说：&ldo;你真的完全不了解你的母身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源，分离出自己的身体和意识的？&rdo;

我双手环住膝盖，茫然地抬头，看着笼罩在我们头顶上的茂密枝叶，回答：&ldo;我……起初应该是一颗种子。&rdo;

&ldo;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因为当我有意识以后，我已经是一团木质部和韧皮部的结合体了，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多吸收一些养分。&rdo;

&ldo;那个时候的想法非常简单，除了吸收和生长，没有别的任何欲望。直到后来才模糊地想要把身体变成人的样子。我是在差不多……80年前吧，才像人一样思考的。&rdo;

&ldo;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是遇到的神明们也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啊，除了你爹他知道。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就觉得，我要成为什么，我就是什么。我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能像现在一样，和你这样说话，顺畅地和所有人交流，就算毫无形象地大笑也特别好。你爹说我是个神，我就承认，这样也行。起码我知道我来自那棵树，这样也算是对心里的疑惑有了一个解答。但是知道以后也没有特别的开心，可能是因为本来我就不大在乎这个，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树妖，是精灵，反正就是有超能力的家伙，但是无论我到底是什么，生活也没有发生改变，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rdo;

&ldo;我是神……这挺好，起码以后要是有人再嘲笑我或者冲我发火，我就在心里鄙视他：蝼蚁，本卡密不和你一般见识！怎么样，有没有你的神韵？你看：蝼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