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跟小黑驴顺着采石场以前往外面运石头的路往外走,足足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大路上。
此时已经快丑时了,周围除了月光,远远地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
夏柒月他们往有人的地方走,远远地就听到夏折桂在喊:”姐,你是吗?“
”是我,咱爹也在,人找到着了。“
两拨人走近,跟夏折桂在一起的是同村的十几个男人,大家手里都拿着火把。
看到夏金武平安归来,男人们都松了口气,实话实说,夏金武在村子里口碑一直不错,人缘也好,即使现在因为他有了县令做后台,村里人有点怕他,但也不会希望他不好。
为了不引起村民的再次恐慌,夏金武扯了个谎,说自己是天黑赶车没看清,掉沟里了。被路过的人救了,后来又被夏柒月找到。
村民淳朴,直接接受了他这个解释,还替他可惜那已经散了架的驴车和掉到沟里的粮食。
回到家,已经快寅时初,夏家还灯火通明。
张氏焦急地在院门口望了一遍又一遍,眼眶红红的。
碧玉跟珍珠在屋里守着大宝、小宝睡觉,也不敢睡过去,两人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消息。
夏金武对她们很好,夏家人对她们都很好,从来没有拿她们当过下人,背底里说小话,珍珠还说过夏金武要是她爹就好了。
她们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希望夏家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孙婆婆跟小豆子婆孙两个也不肯睡,坐在院子里跟着等消息。
只有无为的房里灯早就灭了,但床上的人正盘腿而坐,静得像一尊雕塑,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是入定了还是睡着了。
夏柒月他们还没到,张氏看到火光,就跑着迎了过来,看到夏金武虽然衣服破了,人却没事,才把自己忍了一晚上的眼泪掉下来。
”当家的,你死哪儿去了?“张氏流着泪埋怨,把自己的担忧和委屈。
夏金武能怎么办,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哄呗。
老夫妻两个回了房,说私房话去了。
孙婆婆跟小豆子这会儿放了心,不用他们催,也回屋睡了。
不豆子年纪小,这会儿已经直打哈欠了。
夏折桂扭捏着还不肯回屋,夏柒月看出他有心事,问道:"折桂,怎么了?是不是有话想说?"
夏折桂低着头,小声地说:"姐,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读书不行,学了这么久的武功也只是皮毛,根本保护不了家里人。"
"你还小,还需要被保护,等你长大了再保护我们。"夏柒月安慰道。
夏折桂摇头:"不是的,我听高大哥说,他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能单挑五个成年的护卫了,可是我现在最多能打赢镇子上的地痞。"
他说的高大哥是高义。
夏柒月微微蹙眉,这怎么好比?
"高义那是从小练的童子功,你才学多久,哪能跟他比?要你练个一年就能当他十几年的功夫,他不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