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抬着下巴,一脸不乐意:&ldo;我又不是你保姆。&rdo;
她不信贺南方那么多助理,还有一整个医疗队,连给他洗伤口上药的人都没有。
贺南方等了片刻,见李苒不动。
于是抿着嘴角,动作粗鲁地打开盒子:&ldo;需要提醒你,是谁打的?&rdo;
她爸打人在先是有错,这不都是你贺南方自找的嘛!
到底是她更没道理一些,她接过贺南方扔过来的酒精和纱布,走过去。
她拿着消毒好的棉球,看了眼他眉骨上的伤:&ldo;闭眼。&rdo;
李苒凑近后,男人并没有闭上眼,相反他注视着李苒问:&ldo;你没有要说的?&rdo;
李苒一听乐了,哼笑一声:&ldo;我说什么?&rdo;
&ldo;说你活该吗?&rdo;
贺南方悻悻,瞬间失去任何期待,他抿着嘴唇闭上眼。
李苒收了收笑意,声音淡到听不出心底有任何感情:&ldo;事到如今,贺南方你还打算让我心疼你吗?&rdo;
男人不说话,但沉默的态度显然是这个意思。
李苒拿着酒精棉,摁在他的伤口上:&ldo;被我爸打成这样都不还手。&rdo;
&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rdo;
贺南方睁开眼,浮起只有生气时才会有的冷笑:&ldo;我在打什么注意?&rdo;
说完他猛地攥住李苒给他擦药的手,眼神摄人:&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还手?&rdo;
&ldo;之后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地不跟我结婚。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跟岳父动手的人。&rdo;
李苒捏着棉球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声音干涩地问:&ldo;所以你不会用爸爸打伤你这件事来要挟我?&rdo;
她急切地要他保证:&ldo;对不对?&rdo;
贺南方漂亮的眼睛又闭上了:&ldo;我又没疯。&rdo;
&ldo;一开始我也没打算用他要挟你。&rdo;
李苒松了口气,下面再给他擦伤口,也怀揣一分真情实感了。
已经结好的血痂被酒精浸染很很快变软,酒精渐渐浸入伤口,男人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上下跳动。
李苒:&ldo;叫医生过来吧,我不专业。&rdo;
他本就是一副英俊又落魄的样子,眼睛里但凡用一点点柔情,就能叫人放下心底成见,立刻陷进去。
李苒被他看的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心即使坚若磐石,当贺南方用这种目光,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目光注视着她时‐‐李苒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ldo;我去叫护士来。&rdo;
她拿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贺南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在他的周身铺撒,唯独绕过他坐着的地方,他像一尊孤独又坚硬的石雕,即使周围布满阳光,可他却触及不到。
李苒
护士进去后,李苒便没再进去,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算跟外面的于晓晓他们报个信。
酒店每一层都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露阳台,有的做休闲室,有的做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