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是标准的四件套,里面浅色的衬衣,外面是灰色带着腰扣的马甲,最外面是西装外套。
如果再加上领带的话,他的这套衣服确实要比李苒的难穿许多。
加上他又是病人,更加费力。
李苒的高跟鞋快走两步后,到他跟前:&ldo;我帮你。&rdo;
他赤着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身属于成年男人才有的宽阔,薄薄的肌肉轻轻覆盖在一层筋骨之上。
线条清晰,轮廓非常明显。
&ldo;你怎么瘦了这么多?&rdo;
他脸上本就没什么肉,五官立体,仿佛每一笔都被刀削过,李苒看不出什么来。
但一脱下衣服,便能察觉出他瘦的惊人。
贺南方随意道,&ldo;不过几顿饭没吃。&rdo;他倒觉得李苒的反应太夸张了。
小心翼翼将他的的衬衫穿上,其间不小心撑到伤口,他额间隐隐有冷汗。
&ldo;你这样行不行?&rdo;
说实话,李苒也不知道陪他一起冒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尤其在他刚动完手术,最需要恢复的时候。
贺南方本就冷硬,总之李苒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说过他怕疼:&ldo;待会儿用点止痛药。&rdo;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贺南方除了脸色白些,到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李苒在心底有些意外的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他贺南方做不出来的事情。
医生说他要躺十五天,他第三天出院。
医生说要用消炎药,他硬是停了一天。
医生说刚做完手术,腰定会因伤口牵扯,直不起来,但贺南方挺拔的背脊看不出什么任何异样。
总之,贺南方从来不会让别人来定义他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
一向是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这个人天生意志力强大,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两人从医院出来前,又去病房看了老爷子。
贺南方在病房外面看了许久,久到李苒都怕他会站不住。
李苒:&ldo;走吧。&rdo;
贺南方隔着玻璃,似是对他自己说,也是对爷爷说:&ldo;只要有我在,贺家就不会倒。&rdo;
李苒眼睛有些湿润,八年前,贺南方是没有勇气说出这种话的,那时他年轻气盛,偶尔被老狐狸们阴的栽跟头。
现在就算是拖着病体,他也能在病房外面,对老爷子做出这番保证。
他的使命就是这个,甚至他与生俱来活着的意义就是这个。
李苒才是闯进他生命里的意外。
贺南方转身时,牵住了李苒的手。
她下意识地挣扎一下,但没有抽出来。
此时此刻,他们的牵手并不代表恋人关系,也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