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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女人就是髂底下没鸡ba，坐那儿胡疙瘩。他妻子认不出他，他应当认得出他妻子吗?&rdo;

&ldo;不是说天开始黑下来了吗，看她不清，加上你们男人不都是认为：自己的妻子老得是最快的，几年不见，他想着自己的老婆不一定老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男人又都是隔锅香，总觉得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好。他的起心就象你刚才一样，是冲着别人的来哩，当现要是认出是自己的老婆，你们又没那个&lso;雅兴&rso;了。&rdo;女人一边说一边蠕缩着。

男人撅了一下，试图离开。

&ldo;遇到好吃的哪有丢筷子的?&rdo;女人的胳膊像蟒蛇，紧紧地箍住男人的腰不丢。

&ldo;好吃的婆娘不留种啊你!&rdo;男人调笑着咯奏女人的腋窝，女人笑得没劲了才撒手。

少口肉从女人身上逃脱，急忙奔到大门前，即兴插进那个洞，一扭屁股，只听&ldo;轰隆隆&rdo;巨响，两扇大门向里打开。鬼也想不到，原来他的&ldo;那&rdo;竟然是钥匙。

白鸽南飞，在五祖山上盘旋三匝，然后俯翔下去。

一位白须飘洒的老者在室内兀坐，白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走来走去，嘴中&ldo;咕咕&rdo;不已。老者慢慢捋须，微微点头，状如&ldo;我已知道备细&rdo;。

窗外金蝉嘎然停鸣，乌雀遁飞。

老者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五张洋女照片，旁若无人地欣赏着，突然一合，电光火石间便弹出了一粒石子，打在窗外一人的跳穴上。那人不由己地狂跳了一下，翻进窗来，滚爬在地。

&ldo;小伙子，你多次在此偷看，今天就请你看个够吧。&rdo;说着，老者把一张照片缓缓顶出。

小伙揉揉眼睛，不相信似地瞪目以待。

&ldo;不要用橡皮块一样的眼睛看!&rdo;

只看得小伙眼珠暴突，嘴巴大张，呼吸困难，涎水悬丝。

老者把照片展现过半，突然缩回。

&ldo;想看下面的吗?&rdo;

使劲点头。

&ldo;听我的话，五张都给你，可以顶在嘴上看!&rdo;

&ldo;听什么?&rdo;

&ldo;附耳过来。&rdo;

如此这般一说，小伙辞去。

1促溜：方言，由高处向低处滑。

第一卷第二章原始古朴的黑陶罐

太阳像一头着火的雄狮，摇头甩尾，痛苦地把火焰抛向地球。树木木讷地呆立不动，叶片本能地&ldo;躲&rdo;成喇叭形。一群孩子在山上玩耍。毛桃树﹑楝树、松树被晒得直冒黄晶体，有的孩子专收刮这个，有的则在逮蚂蚁﹑蚊子﹑蜘蛛等，然后聚首到一起，用晶体把这些小虫虫儿包裹起来，揉成圆疙瘩，埋入地下，希望几十万年后能变成珍贵的琥珀。

有的孩子则在槐树上捉登老山1。十八岁的任面桃在一根槐条上发现了两只登老山，一只伏在另一只背上，微有所动。面桃周身的血从未有过地鼓动了一下，玉面飞红，但也未多想，伸玉手捉它俩，下边那只弹掉了一只大腿飞跑了，只逮住了上边的那只。

有必要交待一下，面桃家很穷，她妈生她俩哥和她时都没有棉花壮2棉袄，是她爸爸捋的蒲公英、芦苇和柳棉壮的，所以她爸爸给她哥起名叫任蒲、任苇，她叫任棉，她母亲又给她加了个&ldo;桃&rdo;字。入学报名时，班主任乐老师说她那名字太俗了，帮她改成了&ldo;面桃&rdo;，取&ldo;人面桃花相映红&rdo;之意。面桃在公社上班，今天休假在家。她不大不小的，却童心未泯，和孩子们一起在山上玩耍。莫看她十八了，还没来那。那时的女孩普遍成熟得晚，十八九岁属于正常。

掉在地上的登老山腿引起两只蚂蚁的争夺，它们互不相让，谁也拖不回家。气怒之下，它俩索性都不要了，各自忿然回巢报信。不一会儿，两伙蚂蚁倾巢出动，在平坦处摆开一字长蛇阵，然后齐步向前，兵对兵将对将地厮咬起来。

在一旁烧烤登老山的孩子们欣赏了一会儿&ldo;战争&rdo;，就用点着火的干草茎伸到两个蚂蚁中间，想把它们分开。蚂蚁们咬红眼了，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便宜对手，真是乌龟咬脚面‐‐踩死不松嘴。

孩子们只顾看热闹了，不注意野风拔扯着火舌，逼它们去强吻草木。火势漫山遍野地蔓延开来。也许蚂蚁们为了保住种群不致灭绝，也不分敌我了，都锈成了一个大圆球向山下滚去。在经过火区时，表层的蚂蚁做出了牺牲，小小躯体飘着火焰冒着煳味儿灰飞烟灭了。最后，大圆球变成了小火球飞入坝中，焰炽方灭。但又淹死无数，只有侥幸遇到漂浮物的才得以全生。

其他孩子们犹在唏嘘感叹时，面桃突然感觉下身粘湿冰凉的，不是好受的滋味，于是悄悄地离开众人，到山岭那边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她在林子里勾头检查裤头时，发现不是拉肚子，而是溢出了一些殷红的东西。她怕母亲洗衣时发现了责备她，瞅瞅左右无人，便溜下坝里藏起身子，把裤头捋掉，使劲搓洗起来。

一头傻子3像被大力神点了穴道，木木地站在坝边不动。一头公水牛的&ldo;红肠子&rdo;流出来了一筷子长，估计是怕风干晒蔫了，于是站起来扒到傻子的屁股上，欲把&ldo;肠子&rdo;往它肚子里保存。那手术也许很难做。只见大公牛像是在一面墙上钉楔子，使劲地捶，结果轰然累瘫了，腼腆地把头伏在傻子脊背上，俩前蹄搭拉到它脖子下，不动了。看得出神的面桃在一刹那间猛然暗解风情了。在她面前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两个大泡泡，一红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