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羸弱又精致的玉白指节,攀着棺材的边沿,因为用力,指腹上铬着清晰的白痕,但是指节根部却是泛着粉透了的色泽,仿佛刚刚被舔过一般。因为承受不住热烈的欢愉。而微微发着抖地……缓慢地……从棺材内部向外探来,指尖晃着挑动人心的白。轻轻一晃。犹如艳鬼勾魂。岑清指尖忽然抖了抖,他像是对某类视线很敏锐一般,飞快将手放下来,藏在了身后。好烫……仿佛被黏腻潮热的舌面舔过。这种怪异陌生,又混杂着很强烈的熟悉感,让岑清不适之中,不自觉地脸颊发热。呜…好讨厌……岑清红着眼睑,指尖在裤子上用力蹭了蹭。好像被湿哒哒的口水弄过一样……他困惑又有点生气地抬起眼眸,飞快环视四周,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视线一停,竟然和对面的段阳对视了。“?”面对岑清的疑惑,段阳却只关注他眼眶里下边那点湿软的红线。这种红的程度,根本没到极点吧。要用力才会更娇艳……思绪百转之后。段阳脸色有点阴沉。岑清看他不笑了,比之前更怵他,先把视线移开了。这人果然有病吧……他在心里偷偷骂他。岑清偷偷地把自己往男生堆里藏。但是还没藏好,段阳的声音忽然响起,岑清抬眼看去,人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嘴边仍是懒散的笑容,只有一双幽深的眼珠,仍是望着岑清的。岑清没在里面看到一点笑意。他说,“棺材里的尸体没了,就只有一种可能。”“新娘‘重生’了。”……都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封建迷信早就被看做糟粕一样的存在,惊悚旅游社团能进行这么多界,就是因为大家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提起了心里的石头。宴宅阴气森森,早有鬼宅盛名。如果不是加入这个社团,再不信这种东西,他们都不会以身涉险参与进来。“‘重生’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出声。段阳笑道,“就是鬼新娘变成‘人’……或者说介于人与鬼之间的东西,活了。”活了?空气微凝,周边的气息似乎变得极度骇人了起来。岑清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段阳幽幽地看着他,忽然开口。“新娘就在我们中间。”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那样突兀,每个字结束却好似和周围的风声融为了一起。没有人反驳。“我们是坐着大巴车,走了一天的路,才在黄昏来到这里的。”“明明有八个人,却只消耗了七人份的食物和用具。”“听说宴宅的鬼新娘被血气滋养,已经有了人形,可以自由走动……”他每说一句话,岑清的脸色都白一层。段阳微微偏过头,半边俊美的脸颊从月光照耀的范围中消失,只留有一双看不清神色的犀利双瞳,直直地射向岑清。“你们说,‘他’会不会已经在我们之中了呢?”段阳说完后,抱胸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他逐渐融在了黑暗中,连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模糊而薄凉。虽然没人开口,但这群男生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理智让他们不要相信这类说辞,但段阳的话语仍然在他们心中浮动。一个男生看向一边站着的闻昭。“社长,不是说……”那人目光在闻昭放在棺盖上的手上扫过,忽视了心下的怪异,“新娘被搬回宴宅后,没有人动过吗?”闻昭不置可否的掀起眼皮,“没错。”“来这里之前,在学校里有个传闻,我没有相信,”男生死死地看着闻昭,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来,“宴宅的新娘,会在深夜杀人,前几届的学生,都没能走出这里的深山?”月光下,闻昭冷冽的表情更像厉鬼。“是真的。”漆黑的眸间闪过一瞬幽暗的光。“如果不想被这样的厉鬼吃掉精气,成为花朵下的亡魂,”闻昭声音平缓无波,却让岑清心头猛跳,“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新娘,把他分尸掉。”作者有话说:打算修文,前面节奏太慢了,可能要删掉很多无用描写。啊~真不想动脑子……破烂剧情将就看吧,亲亲大家(づ ̄3 ̄)づ╭~感谢老板的打赏↓,渣作者十分感动且羞愧,更想修文了渝爱喵打赏300慕辞深催更票513你,就是新娘吧岑清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闻昭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冷淡的男生也这么吓人。几乎就是把碎尸的方向完全摆在明面上了。而作为被盯上的“新娘”,岑清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想为“新娘”辩解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连呼吸都无力地打着颤。岑清这才明白过来段阳的针对意味着什么。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是新娘这件事……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刚才从岑清睁眼开始,全程都在诈他。越是这么想,岑清就越是害怕。这剧情才刚开始,就这么难吗?万一被段阳发现自己就是新娘,他的后果完全就是闻昭口中的“切成尸块”了。相比岑清的心神浮动,男生们的心思更是复杂。学校里关于社团的传闻很多。段阳说的确有其事,只是全是学生们无聊之下的话题而已,在学校的时候,根本没人当真。“重生”什么的,怎么可能啊?那可是诈尸。可话是这么说……他们只是来探险的,谁也不想在山林野外和吃人的鬼共处一室。想到身边称兄道弟的人可能是“厉鬼新娘”变得,他们的神色更扭曲了。但……几乎是几个对眼之后。飘忽聚在岑清身上的视线就明显增多了。要是说谁更像新娘,岑清明明是最优先的答案啊。岑清也确实符合人们对“鬼新娘”的普遍定义——一张雪白姝丽的面容,红艳精巧的唇,还有一双琥珀色的、眼尾上挑的柔媚眼眸。而此时,少年面色雪白,带着点点清冷意味的气质好像逐渐破冰。纤长的眼睫不住地颤抖,娇软的唇被抿地很紧,自鼻腔中发出很轻细的嘤呜气声,宛若被亲吻时无法控制的微小喘息。被吓得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了。勾动着所有人的幻想。——如果清清是新娘的话?那简直太棒了。奇异而大胆的想法自脑海中升起,他们又想起新娘“吃人”的方式,目光热切起来。男生们落在岑清身上的视线逐渐变热、粘稠。岑清本来都怕死了,这会儿被他们奇怪的视线望着,心跳简直要飚上140迈。闻昭忽然低笑一声。他声色冷冽,低笑时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吓人。他掀了掀眼皮。“开玩笑的。”……短暂的安静了两秒后。“社长,这玩笑可不好笑。”社员们叫苦连天。“……我差点以为要死在这里了。”“真是心黑啊,闻哥你刚才的表情比厉鬼好看不到哪去!”面对他们的吐槽,闻昭四平八稳地“嗯”了一声。他眼神移到岑清脸上,漆黑的眸光中仿佛什么都没有,也仿佛压着某种阴暗偏执的情感。他用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声音道,“清清吓到了?”岑清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摸不清闻昭的路数,刚刚闻昭说的话现在还在他脑海里盘旋。闻昭走过来,抬手轻轻撩了一下岑清的鬓边发丝,很熟稔的样子。“不要乱想,这里的传闻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