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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之相对的，看自己的目光也越发深暗。进教室的时候，段青寒站在门口，周围则站着几个机器人一样的教师，他们面无表情站在走廊里，看着岑清和权缙走来。腰侧配着电棍。周遭的学生已经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只有这几双眼睛在他们走来的时候，忽然抬起，像是要做什么一样。岑清被看得微微发毛。段青寒直接走上去，拉住了岑清的手腕。“……？”岑清被他拉了两步，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身后就响起刻板而严厉的声音。“权缙，我们从江同学身上找到了证据，现在和我们去教务主任办公室一趟。”他扭头一看，权缙被几名教师围在了一起。“和你无关。”段青寒低声道。而被围起来的男生俊美的面孔微垂着，好像早已料到一般，抬眼穿过教师们的肩膀，目光朝岑清射来。在和岑清视线相触之后，嘴角的笑意越发拉大。岑清看到他态度温和，乐意盎然地说。“喔……当然配合老师们的调查。”岑清看着权缙懒洋洋地跟着那些教师离开。脸上惊讶的神情几乎藏不住。“他……？”今天白幕明明没有查到权缙，上面的画面只有他和几名夜游的学生。段青寒声音冷淡，“校医从江镇的尸体上发现了端倪，猜测权缙有作案嫌疑。”岑清狐疑地扫了段青寒一眼，悄悄靠近，“是你提供的吗？”温软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旁，岑清仰着头，微末的气息甚至落到了段青寒的耳垂上。男生狭长漆黑的眼眸半敛。“清清不想吗？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不害怕？”岑清摇了摇被段青寒轻圈着的手腕，想着这个人的玩家身份，对他的放心程度比权缙高。权缙的设定感觉就更危险的样子。他抬起指尖，拽了下男生的袖子。声音很轻的呢喃，“我可什么都没说……”他把指尖收到袖子里，从段青寒的掌心滑了出来，走进教室的时候，段青寒跟在身后。清清自然什么都不用说。“我能猜到清清的任务和权缙有关，把他弄走能让你更好通关，”他顿了顿，磁性微冷的声音低低道，“这样，清清也可以帮我做一下任务吧？”岑清一顿，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虽然没和段青寒组队，但是鉴于这人前前后后帮了自己几次忙，岑清直接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段青寒所说的帮他做任务和恐怖传说有关。看着眼前延伸至黑暗的台阶，脸颊的肌肤感受着从漆黑的高处穿下来的过堂风，岑清打了个寒战。他微微睁大眼睛。“你说的帮忙，就是让我走这个……？”岑清的后桌喜欢谈论恐怖传说，他也听过一嘴，偌大的校园中，唯有宣德楼的台阶不能在深夜走。因为宣德楼的台阶每一层只有十二阶。从一楼向上走，如果数到50“别乱摸呜呜……”“是的。”段青寒缓缓回答。在昏暗的环境中，他漆黑狭长的眼藏匿在深邃的眉宇下，整张雕塑一样的面孔也好像逐渐沉浸在黑暗之中，逐渐看不清晰。过堂风从黑洞洞的楼梯末端向下吹，将岑清的面颊染上半分凉意。冷风仿佛凝成了手掌一般，沿着脸庞拂过他的眉眼。眼睫轻颤了两下。岑清想着速战速决，扭头看向楼梯，细白的指尖摸上了年久失修的墙面。因为有些脏兮兮的，触手很凉，岑清只是碰了一下，就虚虚地靠在上方，没有用力压下去。他本来还想扶着旁边的扶手，然而上面木刺凸起，看起会划伤手心，岑清顿了下还是扶着墙向上走。自从和温以诺见面之后，岑清也模糊地触摸到了曾经的剧情一角，好像这些“校园恐怖传说”原本是不存在的……是一些学生因为追求‘他’出现了摩擦，死去的人才变成“校园传说”，成为鬼怪中的一员。那段青寒带他来的这里，会不会也有认识他的鬼怪同学呢？至于是哪一届的人，却是猜不到……“段青寒？”脚掌刚踩上第一个台阶，岑清忽然感觉向下吹来的风更阴冷了，他打了个寒战，扭头想去喊人。一个人走还是有点吓人的。但当岑清扭过去找段青寒的方向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睁大眼睛，僵在了楼梯口处。宣德楼就算是白日也不会有多少人从这个楼梯经过，毕竟恐怖传说还是有些威力的，楼房也并不是只有一个门，这边的门逐渐荒废，甚至于上面的办公室都逐渐变成了杂物室。因此这里没有跟着整栋楼翻新，水泥灰地面上走一步甚至能闻到微潮的霉菌气息。因为不是常用的房门，这里被当做了逃生口。楼梯后方正对着一小面窗户，月光落进来，将这一小片水泥灰的轮廓都显露出来，却独独不见刚才还站在岑清身后靠在墙上的男生。“段……”岑清唇瓣轻抖，嗓音微微发紧。他忽然止住了话头，没再出声，静谧的空间中，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岑清抿了抿唇，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看向上方黑暗的楼梯末端。就在他僵着脖颈，停在这里没再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冷的声音。“怎么了？”段青寒站在他身后，和岑清差一个台阶的高度，鼻端的吐息刚好喷洒在岑清的颈侧，气息冰凉，仿佛和此处的空间融为一体，他像是疑惑岑清怎么不走了一般，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冰冷的指腹甫一碰到手腕，岑清就吓得想要往回缩。却被段青寒抓住，轻轻抵在了墙上，岑清玉白的指尖点在上面，一股墙面的凉意沿着神经末梢直袭脊髓。“别乱动，”段青寒声线低低的，像是水一样发出怪异的流动声，“要摔下去了。”他还伸出一个手臂，靠在了岑清另一侧的腰上。五指似乎虚拢着，随时护着岑清。毕竟是找人帮忙，他的态度好像还行……刚刚还没找到人的岑清脑海中一下子闪过这个想法，尽管此时的情况颇为诡异，他还是扭头去看段青寒的脸。那张面孔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就在岑清的身后不远，漆黑的眼眸轻眯起，薄唇张合。“还有十二个台阶——要谢谢清清帮我完成任务……”还在。岑清没听他说什么，看到人在自己身后，还当自己刚才是眼花了。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声音闷闷道，“你刚刚……怎么站在这里。”“找你都找不到。”他吐槽了一句，向上继续抬步子。段青寒没再出声，握着岑清手腕的手也一直没离开。两人就这样慢慢走。身边有人跟着之后，胆子确实会变大……不过如果不是段青寒的请求，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乌漆嘛黑的，还有些脏，段青寒自己来回办不到什么事吗？让他过来是为什么……脑海中思绪乱糟糟的，周边的暗度也越来越深。从上方吹下来的风更凉了，几乎像是带着冰碴子刮到脸颊上似的，岑清鼻尖被冻地微红，感觉那冷风不仅从上往下吹，甚至脊背也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