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也逐渐摸清了这个偏激杀人犯的性格,于是青涩中,又有那么一点点娴熟的颐气指使。他似乎被杀人犯喜欢上了。——这样想着的清清,托着腮,看着正在亲吻自己脚尖的男人,往回收了收脚踝。果然被攥得一动不动。他向前,脚尖本来抵在了男人的唇边,然后往上抬了抬,碰到了有些硬挺的鼻梁上。“……变态吗?”他不解似的小声嘀咕,“怎么不躲。”埃尔维斯巍然不动,忽然仰首亲吻他的脚心。在那密布着毛细血管的娇嫩足底,从里面透出着粉肉的甜香,仿佛只艳媚的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直抵心口。埃尔维斯眼神痴迷,哑声轻喃,“甜的……”岑清指尖一颤。脚趾蜷缩着想要收回来,却无济于事。男人猩红的舌尖克制着试探在唇边,却最终不敢舔上去,因为少年会说,“舔了脚不准亲我。”恐惧逐渐消弭。萦绕在埃尔维斯四周的,似乎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独属于情色意味的欲求,就好像头一次堕入爱河的人,从未品味过这种放荡的滋味,以至于狠狠压制着其他的欲望。岑清不是很理解,但好在,他很能适应这种生活。害怕之余,岑清还敢娇气的试探男人,指使他做这做那。也一一被温柔回应。他被囚禁在这个房间,却过着还算精致舒适的生活。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岑清从男人手中得到了一个收音机。埃尔维斯从商场为他购买的新款,拆封的时候,岑清还闻到了一股子老式的塑料味,皱着鼻尖让男人快点开窗通风。埃尔维斯纵容他,纵容到乐意岑清得知外界的新鲜事物。当然……岑清认为这全是他昨晚的功劳。系统敬佩道:【做的不错。】岑清眉梢微扬,“你的夸奖还可以更热情一点吗?”怎么说的干巴巴的。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在考虑进修版本怎么说。【嗯……昨晚,做的非常好——你认真让埃尔维斯品尝了草莓味道的水儿——】岑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闭、闭嘴吧!”他恼羞成怒,“你怎么不看看我都快成他的妈妈了……埃尔维斯总让我穿裙子……我牺牲了非常大的!”岑清为了从埃尔维斯手里要东西可不简单。他发现埃尔维斯似乎有很奇怪的恋母情结。说是“奇怪”,是因为他似乎恨自己的母亲,但是,当岑清穿着小裙子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目光会变得十分难以描述,在阴郁中夹杂着狂热、爱情……以及濡慕。岑清被他的眼神带着走,浑身发麻的怪异感受中,下意识的,就会去碰他的头发。在这种被向下拉一层辈分的意味中。埃尔维斯并无一丝不适,只是下嘴更狠了。还会在夜晚临睡前,轻唤“小猫”的时候,重音在“猫”上,像是十几年前一位瘦骨嶙峋的孩子,抱紧唯一肯救赎自己的浮木。系统:【他绝对爱你。】对此,岑清表示好累、好困扰。他被太多人爱得痴狂了。作者有话说:收音机t,马上进入剧情……18今天这个裙子怎么不透?收音机的外形很流畅,上着黑亮的漆,扭帽是红色的,据说是市场最畅销的一款,因为设计足够引人夺目,是时下最兴盛的,绅士们送给心仪女士的豪华小礼物。纤白的指尖轻轻抚摸上去,触手生凉。正上方的那排按键,每一个都印着不同的标记,岑清根据直觉按住了开机的按钮,装好了电池的机器发出“呲呲”的噪音。两秒后,外界的第一句声音响在安静的空间中。是一首歌曲,悠扬的,女士的腔调。岑清后退了两步,向后一坐,颇有些百无聊赖地斜斜趴在柔软的抱枕上,他转过头去看拉开的窗帘外,秀丽的林地在花园外延伸向远方,翁绿色的树木内影影绰绰的、渺小的、冒着阁楼尖端的建筑是别人的房子。小镇多雨,潮湿的草尖青翠欲滴,岑清一看就知道昨晚又下雨了。音乐尾声又高又柔,哄得岑清昏昏欲睡。这可不行,他才刚醒没多久……虽然他是下午才苏醒,可是凌晨的埃尔维斯作弄的太过分了,岑清也不想睡不好觉。所以他把埃尔维斯踢走了,在男人冒着雨回来,给了亿个吻后。“我不想听这个了。”过了一会儿,在系统看到他垂覆的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时,岑清忽然说。系统的目光落在他那颗随着脸颊软肉轻轻颤了一下的小痣上,它在睫毛阴影的边缘,艳的夺目。似乎被埃尔维斯越舔越红了。系统还以为他要睡着了,忽然听到小主播哼哼着软声说了句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岑清掀起眼睫,那层薄软的透明蝶翼阴影一下子移到了清润的眼眸水光中,他蹙起了眉尖,那张被娇养了许多天的面孔抬起来。“系统?”【……我在,你要听什么?】系统还是有帮清清调音乐的能力的,它控制着收音机的程序,将里面所有能接到的频率都转化出来,等待岑清说一个感兴趣的词语,就调过去。这叫舔狗ai版本的大数据推荐。岑清安静下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要听什么。他被关在这里数不清几天了,可能有一个星期,也可能没有,岑清懒得去记这个——在他发现自己可能暂时死不了之后,不爱动脑子的少年就懒惰了起来。他毕竟是习惯被伺候的,况且现在已经逐渐对埃尔维斯降下心房。舔舔、亲亲、摸摸。都随手当做奖励送给男人。反正他只需要躺着,或者被抱在大腿上,什么都不用做,发尾的颈侧就亲出了吻痕,也很少被弄疼了,爽的清清直想摆烂。整栋房子都没有电子产品,无法联系外界。晨间报纸送到岑清手上的时候,已经将最大的板块裁掉了——岑清抿着唇接过来,看向温和状态的埃尔维斯。“警察在通缉你吗?”他纠结地问。男人鬓边的发丝稍卷,泛着金色,看起来多情又迷人,轻笑声很温柔,完全看不出眼底发红时的冷戾疯狗样。“——是啊。”他又凑过来,去亲岑清柔软红润的嘴唇。岑清站着不动被他抱住,轻颤着睫毛,有点说不出的冷淡意味,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学到,要一边接吻说情话,克制却机械的样子,像是小学生在学习教科书般的示爱。“我爱你”一出口,把他唇瓣亲的痒痒的。随后就出了门。岑清猜不出来埃尔维斯是干什么的,他有的时候忙,有的时候又悠闲地像是什么都不用做的贵族,岑清会趁男人不在的时候会偷偷溜出房间,随缘地寻找出口。他想找到一开始埃尔维斯带他进来的那个书房。模模糊糊的,岑清记得,自己在行李箱子里听到雨声消失后,再被打开抱出来——好像就是男人刚进家门的时候?思绪飘飞。算算时间……埃尔维斯应该已经离开了吧。系统还在等岑清回答,幸好岑清脑子转的慢,想的也很浅显,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就有些倦地垂下了脑袋。“唔…随便一个就好了。”岑清打算听完就继续去踩点。他恹恹地说,下巴埋在被子里,发丝都铺展开,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鲜红的、昨夜刚弄出来的草莓,大喇喇的从精巧的颈骨向下延伸,愈来愈密集,一直没入绵裙蕾丝的领口。通向地下“大厅”的楼梯间,岑清也去过不少次,那扇铁门已经被锁起来了,岑清推不开的时候,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侥幸,之后就没再去过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