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睁大双眼,惊愕地看着这个流氓。他脸颊发烫,鼻尖也泌出微热的薄汗,慌张躲避着男人的触摸。“你,你干嘛……!”身侧的窗户被闯开,阳光洒在男人苍白英挺的眉骨上,阴影里的神色晦暗薄戾。岑清看清他的神色,脖颈瑟缩乖了下来。心神忐忑,有点发怵。男人深邃的眼窝内,睫毛掀起来,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绿眸再度锁定了岑清的面容。精致漂亮的眉眼,粉白的面颊,发丝黏在额间汗渍上,眼尾哭得湿艳,眼皮都粉粉红红的。看起来受了好长一顿凌虐。他盯着抹下来的血液,指腹摩挲着。忽然道,“他咬了你。”岑清被他说中,下意识咬住了唇。“…唔?”声音弱弱的。“他咬了你,”罗纳德重复道,“咬在哪里了?给我看看。”雷厉风行的行事方式让岑清难免被带着走,男人手指上沾满了埃尔维斯的血,以这个姿势就要探进岑清的腿间,惊得少年下意识并起了双腿。绵腻敏感的软肉却将男人的指骨都包裹住了,感受着清晰的探入感。岑清脸色涨红,声音也飘忽着。“你别乱摸…呜……”眼睫飞快颤抖,岑清咬着红唇,音色黏黏糊糊,“没有咬,没有的……!”要碰到了、那里还很痛……岑清眼眶中水光轻转,呜咿着解释他里面没有伤口,却徒劳无功。就在两人动作焦灼的时候。阁楼中传来一声“嘭”的重物落地声,岑清一惊,下意识看向那边,粉白的面容也瞬时间褪去血色。“……他要追出来了,”岑清带着哭腔,音色焦急起来,“埃尔维斯他——放开我!”罗纳德抬眸扫了眼阁楼的方向。不知道想到什么,亦或是确定了一个猜测,一直以来的冷淡神色化作忽然感兴趣的样子,眉眼高挑,“他做了什么,让你把他砸出了血?”语调悠悠,神态微末带出一点疯。在某个视角下,竟然和埃尔维斯的神韵极其相似。岑清心尖狠狠一跳。脊背冒出些许寒意。他震惊地张着唇,感知到这个“好人”露出了恶劣兴奋的情绪,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啊…唔呜!”却直接被罗纳德捂住了嘴,半空中拖着他的腰身,左右观望着,找到了一个佣人间,长步跨过去,进去后将门关上。看着室内的陈设,他找到一个两米高的衣柜,打开看到里面正好垫着被褥,拽着岑清的手就要把人往里藏。岑清泪水划过他的手指,吓得发抖。罗纳德语气不算温和,他甚至连埃尔维斯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难得带着一丝兴味地说,“你还活着……我真惊讶。”“让我看看他咬了你哪里——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的欲望,是不是?”毫无道德廉耻心的侦探先生低声引诱漂亮的受害者。当然,他认为自己能把少年救下来。岑清感觉到他的不好惹,却又不明白男人的立场,浑身失力地被软软折着半身,坐在了衣柜里的被褥上。脊背靠着冰冷的柜墙,膝盖挤在胸膛前。他抿着嘴唇不敢出声。猜不到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能乖乖巧巧地藏在衣柜里。高大的身影倾下来,盖住了岑清。“我一直以为……”罗纳德声音很轻,很低,他靠近岑清的面容,扫视着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不知道是嗤笑还是嘲讽,“他没有欲望。”“这三四个月来,我都是这么认为的——你是破案的关键……”岑清因为他的靠近,感觉柜子里的空气都被男人掠夺了,呼吸不太顺畅,鼻音溢出很轻的闷哼。抿起的嘴唇又微微张开一条湿润的缝隙。他呵出点气息,又吸进去点。一点甜香在半封闭的空间中飘荡。娇嫩红软的唇珠,水润撩人。罗纳德的声音一滞。眼眸宛若幽绿色的深林湖潭,里面闪动出一抹红来。他更专注地观察,发现少年唇纹的色泽和里面湿软的黏膜似乎是一致的,那透出唇瓣薄皮的红润,鲜艳又勾人。——他猜出了少年,只是……有一个错误。不是口红?说不清是什么心思,罗纳德大拇指按在了岑清的唇上,在少年有些懵、微微惊恐的神情中,发力地揉搓起来。又软又香,像嫩生生的奶油。或者生嫩含苞的玫瑰蔷薇。叫人想要用力将花瓣揉碎,碾出里面的汁液来。湿润的水色染湿了指腹。罗纳德眼神深暗。——判断失误。居然真的……这么红。唇角旁边的脸颊都被指腹磨得发红,岑清感觉到微末的火辣感,眼睫轻眨着,酸涩感漫出。泪珠沿着下眼睫掉落。他偏过脸颊想要躲开。“痛……”然而下巴却被钳住,力道在下巴压出很淡的红痕。精致明艳的脸颊被正过来。“这样,”罗纳德忽然笑起来,他凑的更近,几乎要吻上岑清的嘴唇,音色又冷又哑,“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了。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老婆红软软的嘴唇!!让我亲!24好香啊老婆老婆prprpr……(求订阅)“我竟然猜错了,该死……”他呢喃着,冷峻的神色扭曲一瞬。视线好像穿过少年在看某个真相,但最后还是绕回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本体上。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在某个雨夜被肆意妄为的雕塑艺术创作者掳走,可能是为了他那个“艺术展”,也可能是为了报复,还是宣泄什么的——这类高危连环杀人犯总是这么富有高昂的创作激情,像是无处发泄精力的种马——没有贬低的意思。被取材者的身上全部有着红艳迷人的部位。而这类艳丽的色彩,大多出现在女性身上。那些女性活跃在这个小镇的任意一角,无论是酒吧女郎还是大厦白领,她们美丽的唇彩和迷人性感的“红色符号”极其显眼,以至于太容易惨遭毒手……“红色符号”的鲜丽虽然会令穷困的底层男性嫉恨且仰慕,但他们挑选猎物的眼光,绝对不如这个连环杀人犯广阔。被杀害分尸的女性中,没有身份的约束,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美丽,且倡导性开放。近期风靡社会的艺术论调中,将红色称为“欲望的符号”。于是女士们将红色涂抹、穿戴在身上,和白色的肌肤相衬,虽然是顺应着社会的潮流而行动,但总会被暗地里——曾经被红色留下极其恶劣影响的人所盯上,当那个人控制不住心中的猛兽,那么杀戮便会开始。红色无罪,女士无罪。有罪的是碎尸杀人魔,更是将这个杀人魔放出来的魔鬼。罗纳德心里有了定论,在卷宗里的微末信息——他称之为“证据”的加持下,他找到了埃尔维斯。一个住在东城区的贵族。在西城区度过漫长的少年时期,凭借着友善的皮囊被贵族家族认回,青年丧母,曾经在骨科医学上断送天才生涯,却忽然在艺术界异军突起。他的第一个雕塑展名为——《诞生》。一座巨大的、母亲的雕像。也就是在这个瓷白质感的贵妇雕像脸颊上,印着大红色的唇彩。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值一提”的常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人都被艺术家令人惊叹的表现力震撼。——那么这位火灾坠楼、尸骨无存的贵族夫人在哪里呢?当然在那个雕像的肚子里。因为杀人魔有着强烈的报复情节,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反社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偏偏他聪明又自负,伪装成功人士,不愿意任何愚蠢的人得知他的真实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