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在旁边都被他眼底的凶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将脊背抵上了椅背,眼眶微微泛红,咬着唇,美貌让他的无措都显出惹人怜的意味。裴成周脸色青黑,显然是气的不轻。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从管家的托盘上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放在了岑清的肩膀上,“吃完后到书房找我。”他平静的说完,临走前,指尖掠过了岑清的耳垂。就像是随手逗弄宠物一般。……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三个人。裴薛直接拿了一个面包就走了,没有和桌上的任何人说话。岑清几乎一口饭没吃。他觉得裴家是不是有问题啊!这出现的两个弟弟看起来都很有杀兄嫌疑啊啊啊。而且看起来似乎想连他一块杀咯。系统安慰他:【不会,只有一个真下手了。】但岑清还想呜呜呜。耳垂被人碰到的感觉并不好受。岑清抿着嘴唇,眼眶里聚着水汽,抬起指尖覆上了自己的耳朵,好像这样就能把被人揩油的难受感压下去似的。裴蓝川在对面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会演戏的美人。“哭什么?”眼泪将落时,裴蓝川笑着递上来一叠纸巾,“擦擦,我看了都心疼。”岑清没接他手里的东西,环顾四周发现管家也不见了后,心里发慌,站起来就想离开。却被一把拉住了胳膊。岑清脚步一顿,一点窸窣的响声在空气中颤了下,空灵悦耳。岑清微微一呆。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透出粉意出来,脚尖立马就要往餐桌底下藏。“放开……”然而裴蓝川力道极大,拉着他的手臂不放。垂眸落在了岑清露出的脚踝上。一条纤细的银链挂在上面,随着少年身体的轻颤而闪动着碎光,像是银蛇绕着雪白的脚踝,缠出缠绵悱恻的情色意味。引诱观者随时将他的裤口掀起来。指尖探进去,握着他的脚踝,拎起来亲吻……亦或是放到肩上,听那银链作响……别有趣味。男人的眼底晦涩不明起来,轻轻“喔”了一声,低哑的音色黏腻轻佻,似乎是失笑了一声。“这么有兴致啊。”他稍一用力,将岑清往怀里带了带,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腰,就像是不记得这是他大哥的情人一般,鼻梁凑到了岑清脸颊边上,耳鬓厮磨。问的话却显露出绵绵恶意。“他会握着你的脚,吻你的链条吗?”“书房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可要注意一些啊。”“岑先生……”宛若毒蛇吐信子一般,有力的臂弯压紧了他,挑起饱含亵玩的话题,又要将尊敬的称呼念出来。嘲弄一般。岑清虽然看出来裴蓝川不服气,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挣扎也无法逃出男人的怀抱。裴蓝川行为越线,言语浪荡,但眼底的阴冷只多不少。被绝对力量禁锢着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岑清一脚踩在了男人的鞋上,脚踝上银链的碎响宛若糜糜铃音,像是羽毛轻飘飘的搔弄大脑一般,裴蓝川臂弯的力量一松,就看着少年忙不迭的跑上了二楼。岑清一直到身后的人看不见他后才停下。惊魂未定。神出鬼没的管家忽然在身后出现,“岑先生,裴先生请你去书房。”-裴蓝川一直望着岑清离开他的视野。轻佻的笑意隐去,阴晴不定的情绪自黑沉的眼中波涛汹涌。“岑清……?”他轻哂,“有意思。”-岑清没吃饭,不太想饿着肚子走剧情。而且那个“情人”给他的感觉也很奇怪,对这两个弟弟,他竟然也没什么镇压的能力,显得很……被动。就算这样,还要加一把火,在他们面前摸他耳朵!岑清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给他抗伤害的。不是很喜欢他。“能不能等一会儿再去?”他小声打着商量,“我还没吃饱。”管家颔首,带着他走到二楼末端的门前。“没关系,这边是您的房间。需要我叫人给您准备一份送过来吗?”岑清点头,在他的客卧大床上滚了一圈,吃了饭后,又听到敲门声。“岑先生,可以去书房了吗?”岑清低叹一声,看来还是要去啊……书房内,裴成周正在端详一把桌面木架子上的钥匙,良久,他将一枚金铜色的钥匙取下来,在光下细细的摩挲着它。很快,他的情人便被管家带来。裴成周微微一笑,让岑清过来,将金铜色的钥匙递到了岑清掌心。“清清,”他的目光里情绪分毫不露,和在餐桌上的状态完全不同,宛若政客般高深莫测,“这是裴家保险箱的钥匙,我交给你保管。”他的面容在光下显得晦暗不明。嘴角的微笑也仿佛有深意。粗糙的指腹在岑清的手心轻抚,声音很低,“七天后再给我,不要被任何人找到,知道么?”作者有话说:3岑先生不如尝尝我的滋味?白嫩的手心内躺着一柄金铜色的钥匙。冰凉的,冷硬的,让岑清的眼瞳微微睁大,脑海中缓缓升起一个不成型的念头。——原来这个“情人”是负责帮裴成周保管财产的。这就是男性上交财产的魅力吗,他忽然觉得裴成周顺眼了。安静的书房内,裴成周伸手想要帮他把手心合上,被岑清无意识间避开一瞬,但还是被一下子捉住了想要缩回的指尖。岑清眼睫一颤,不安的抬起眼睛看向男人。那张年轻漂亮的面孔稠丽又纯真,好像一只被狼叼回了窝里的兔子。胆小怯弱,又轻易被荣华富贵所哄骗。这样一个稚嫩的情人,要如何在别墅里的狼群中活下去呢?裴成周坐在昂贵的红木椅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儒雅的面容笑着,话音轻而沉稳,“清清。”“当初你说愿意与他们见面,履行长辈的职责,应当不是骗我的。”“这就是我的诚意。”这个诚意好。保管着整个裴家的贵重物品的保险柜的钥匙,捏在他的手中,权利与义务统一,按道理来说——岑清确实应该帮裴成周管教一下不礼貌的小辈们。裴成周却也不多为难他,看到岑清没有再躲开的样子,缓缓帮岑清将手心合上了,像是攥着一个保命符一般,紧紧的。“你也看过了,孩子有自己的个性。”他缓缓道,“我也不要求什么……你正好年轻,明白他们喜欢什么,能和他们维持和平相处就可以。”他说着,忽然一顿,似乎想起了谁似的。他的二弟连续一周在公司加班,这次如果不是他的命令,今天也回不来。早上来不了,但约好了晚上能回来吃晚餐。“傅丞在公司,今天晚上你就能看到他了。”裴成周淡淡的说,“除了这三个麻烦的孩子,你可以尽情享受这个别墅内的一切……这也是我一开始许诺给你的。”手心的钥匙硌地皮肤有些痛。凉的他指尖发麻。而握着他手背的大手则缓缓摸上了手腕,加大力量攥住一拉,让岑清一个趔踞,歪在了裴成周腿上。“唔啊……!”岑清慌张的攀在他的肩上,平稳住身体。脚腕上的银链晃起,清越的链条声在细软的惊呼中铃铃作响,皓白的脚腕在男人的眼底晃开一瞬白。透粉的指尖则微蜷地搭在颈部轻颤着。俊美儒雅的男人轻笑一声,抬手扣上了少年的后腰。全不在意以他的年龄有一位这样性别不对,年龄更是鲜嫩的少年做情人不好,那在他弟弟们面前不曾展露的锋锐沉静的气场霎时间压制住可怜柔弱的少年。岑清手心攥着钥匙,一点也不敢乱动,就那样僵硬地靠在男人怀中,臀部被强壮有力的腿部肌肉托着,眼眶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