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爵离开了以后,灵云只小睡了一会儿便也起床了。
她穿好衣服,又给自己画了一个暴丑的浓妆才下了楼。
楼下,冷一欣和凉安城正在用早餐,见她这般模样下来,纷纷蹙眉,还是冷一欣先开了口:“七夏,你今天起这么早是要去学校?”
灵云的半休学状态两人也是知道了,只以为她是每天在忙碌聚宝堂和天姿国色的生意,见惯了她素面朝天容颜绝色的模样,咋一下又看着这幅浓妆艳抹恶俗不已的样子,他们着实有些不习惯了。
灵云点点头,从餐桌上拿了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便大口朵颐了起来。
冷一欣看着她那被浓妆覆盖的脸,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说:“七夏啊,这妆你不能不画吗?我看着着实觉得怪异,哪有花季少女往丑了打扮自己的呀。”
灵云吞咽着早餐,说:“不扮丑的话,一去学校就会被围堵的!之前傅采梦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直到现在她在学校还老是被一帮小青年围堵告白呢,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真是不能惹的,还是这副丑模样有安全感。”
说完,灵云把最后一口油条吃完,挥手便对两人说:“爸妈,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已经迟到了,得立刻去学校了啊。”
冷一欣和凉安城分别朝她挥挥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门口,灵云又突然回头:“哦,对了,公司有趟生意需要我出门一趟,我今晚就不回来了,大概一个星期后回家,你们别太想我哟。”
冷一欣闻言便蹙眉:“怎么你一个老板还需要自己亲自出差啊?会不会太累太辛苦了?公司要是人不够,你就多招一点人手,千万别累到自己了。”
灵云冲她扬眉浅笑:“不会累,说是出差,其实更像是旅游,我也就是出去玩一个星期罢了,等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呀,不说了,我走了,拜拜。”
看着灵云飞快离去的背影,冷一欣有些心疼的对凉安城说:“哎,这段时间七夏总是忙到见不着人影,两个公司需要她一个人经营,她也才十八九岁而已,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儿都还是少不知事只知道享乐而已。
自从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儿,负担就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虽然她自己不说,可我看着都心疼,我有时候常常想,反正我们的钱已经够花一辈子了,若不然就让七夏卖了公司安心上学吧。
等高三念完,她考得上好的大学就念,考的不如意就去国外留学,等大学毕业也就该找个知心人稳定下来了,平平淡淡一辈子便是最大的福气。”
凉安城听闻她的话,却是摇摇头:“这也只是你的想法罢了,七夏如今正是拼劲十足的时候,你就算跟她说了,她也不会同意的。
她是个有生意头脑的,性子也坚毅,注定就不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你说的那种平淡人生是很好,但绝不适合七夏。
你呀,也别太过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依我看现在的七夏就很好,总比以前那般不思进取好多了。”
冷一欣无奈的笑了,叹气道:“我也只是怕她太辛苦了,罢了,总归是她自己的人生,该如何走也得她自己去选,我就不庸人自扰了。”
灵云来到学校,已经是上课时间,她不想遇到顾沉,于是便没有去教学楼,而是直接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陶墨。
跟陶墨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陶墨怕她这样频繁请假学习上跟不上,便考了她许多知识点,哪知道她却都对答如流,如此陶墨太放心给她批了假。
和陶墨交涉的时间着实花的有点多,毕竟陶墨所考她的知识点有点多,每科都抽考了一些,所以当她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了。
灵云怕遇到熟人耽误时间,便绕着小路急忙的校门走去,哪知道她才刚走到假山群后,身后便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她听着那脚步声蹙紧了眉,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就看到顾沉站在斑驳的树荫下望着她,见她回头,顾沉立马喜笑颜看:“你看,我又逮着你了!”
灵云无奈的笑了:“那你逮人的技术挺好的。”
她都已经躲成这样了还能被他逮到,是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了。
顾沉爽朗的冲她扬了扬眉,笑的一脸阳光:“在你身上练出来的,只要你来学校,我必定都能逮着你。”
灵云撇了撇嘴但笑不语。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顾沉踌躇了一会儿也好似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最后开口却是傻傻的问:“听陶墨说你又请了假,你这段时间频繁的请假,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灵云摇头。
顾沉沉默了一会儿,说:“哦,不是家里有事啊?那你是怎么了?”
灵云看着这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顾沉很是不自在,她觉得,她还是喜欢那个大大咧咧、洒脱自已的顾沉。
她叹了一口气,直言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也不必吞吞吐吐,那不像你。”
顾沉闻言,眸底闪过一抹尴尬,片刻之后却又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倒也不想这么窝囊,可我不是怕我太过孟浪又把你给吓跑了么?啧,这样拐弯抹角的绕圈子的确也是麻烦,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啊。
凉七夏,你不来学校上课,究竟是不是因为我啊?是之前的视频让你烦恼了?还是我的告白给你压力了?又或者是学校里的这些人总是对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给你困扰了?
其实你真的不必因为这些就不来学校的,你若是觉得那些流言是非太过困扰,我可能让他们通通闭嘴,任谁都不敢去打扰你的。
凉七夏,你来学校上课吧,别请假了,也别总是躲着我了,好不好?”
顾沉说完,一双眸子紧紧的看着她,目光之中竟含着一丝祈求,他没有说,这段时间她没有来学校,他想她想的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