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还敢跑了!地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简直……懒骨头,要是让……”
一位妇人不干不净的骂声传了出来,陆雨涟本来还有些犹豫这是不是原身的家,现在顿时确定,就是这家没错了。
推开熟悉的木门,二婶金氏,原身的父母,数道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像是探照灯一样。
“小涟!”陆母那瘦弱的身影扑了过来,泪水涟涟,满怀关切之意。
受原身记忆的影响,陆雨涟也感觉委屈了起来,刚刚她可是差点被人强了呢,她哽咽了两下,低低的叫了一声,“娘!我……”
“好你个死丫头!都十六了,还不肯嫁人,是想要赖在家里白吃白喝是不是?你二婶我费了多少工夫,才让人家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你居然敢逃跑!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那本来叉着腰在破口大骂的妇人金氏,一看见陆雨涟,怒气横生的,就过来揪住了她的衣襟,大声怒骂道。
那金氏一手揪着她,一手就脱下了脚上的布鞋,狠狠的在陆雨涟的身上打了起来。
“啊——救命啊,杀人了!”陆雨涟眼睛瞪得老大,边喊边躲,金氏好几下都扑了个空,摔倒了好几次。
“娘救命啊,二婶别打我……”看到金氏摔倒,闻着金氏鞋子里的臭味,陆雨涟心中嬉笑连连,那金氏摔的可不轻啊。
“弟妹,你这是干啥呀?别打了!”陆母过来把陆雨涟拦在身后,用瘦弱的身影挡着金氏的撕打。
面相憨厚的陆父也想要上前来拉住金氏,却又顾忌着男女大防,束手束脚的,只能口头劝阻道:“弟妹,有啥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哎?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要死了,这是男人的衣服吧?”金氏累的直喘气,眼睛狠狠的瞪着陆雨涟,突然抓住了陆雨涟身上披着的衣服,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陆雨涟用力的想要将衣服拽回来,两人一拉一扯间,露出了她身上破碎的衣衫,还有身上的青青紫紫。
“哎呀——我说你这个死丫头,一大早跑哪里去了,原来是去私会野男人去了!天啊,这是要害死俺们一家啊!”金氏突然惨叫一声,拍着大腿就嚎了起来。
“小涟你……”陆母也吓得惨白了脸,快速的跑过来,将陆雨涟抱在了怀中,拉紧了她的衣襟,眼眶里含满了泪水,看着陆雨涟身上的痕迹,哆嗦着一张嘴,欲说还休,终是咬了牙,问道:“清……清白还在吗?”
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陆雨涟心里一沉,有些发凉,沉默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原身的记忆还在,她简直不敢相信,看到她之后,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的女人会是原身的娘?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陆母放松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没有缓解多少。
见此,一直沉默着的陆父突然出声,焦急的道,“孩儿他娘,快带孩子回屋去换件衣服,快!”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惊恐的看着陆雨涟身上的那件男式衣衫,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陆母也反应了过来,拉着陆雨涟就快步进了房间,面色有些慌张。
“弟妹,你小声点啊,这要是被人听见了……”金氏的哭声响彻整个农家小院,陆父焦急的劝道。
“怎么?怕人知道,还敢做这么丢人的事情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们是怎么教的?竟然不守妇道,快十六了,都快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一天天的,赖在家里白吃白喝!现在,竟然还学会跟人私通了,一个残花败柳的老姑娘,谁会愿意娶?你们这是想害死咱们陆家啊!”金氏的声音猛地加大了,大声骂着。
“弟妹,小涟说了,她清白还在呢,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你别……”陆父着急的反驳着,就怕别人听见了。
“还不是残花败柳,呸!人家郑大户家的闺女,才八岁,就因为被人碰了一下手指头,就能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上吊死了!这个死丫头身上都那样了,还有脸回来?她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了?也好跟郑家闺女一样落个贞烈的好名声啊!”
金氏骂的更不客气了,声音倒是降低了不少,估计也是怕人听见。
“你当老娘是瞎了吗?她那个样子,说她是清白的,谁信呐?她这一路走回来,不知道让多少人看见了,说不定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就应该把她捆起来,送到祠堂去,浸了猪笼!”
陆雨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有听见陆父反驳的话,这个时候女人的命竟然这么不值钱?
她正傻眼呢,就被腿上的触碰给弄得回过神来,就看见陆母已经将她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一双手忽然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掰开了她的腿……
“你干什么?”陆雨涟一个激灵,将她推开,警惕的看着她。
陆母狠狠的拍了她一下,又急又气,“你让娘看看,你还是不是……”
开什么玩笑?
陆雨涟终于忍不住,将旁边要换的衣服往身上套,低声吼道,“我都说了,我清白还在,还在!”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猛地推开,金氏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大声道:“那王屠户已经来提过亲了,这丫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这亲事咱们就应下来了。今天就成亲。”
“什么?”陆雨涟大惊失色,脑海里蹦出那个王屠户的情况来。
陆母犹豫了一下,看了陆雨涟一眼,咬了咬牙,“也好。”
陆雨涟一惊,“娘,你真的要把我嫁给那个王屠户?王屠户爱喝酒,喝醉了就喜欢打人,听说都已经打死了五个老婆了呀,而且,他都四十一岁了,比爹的年纪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