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冒险,哪怕有一丝会伤到她性命的可能,他也不能大意。
更何况如今是凶多吉少。
莫景睿就这样抱着怀中的人,直到第一缕天光洒落进来。
……
次日清早,陆雨涟一睁眼就向旁边看去,没人!
竟然,没人!
“好你个莫景睿,竟然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陆雨涟忿忿的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尉尘言,疑惑道:“尉尘言,你怎么在这里?”
尉尘言却是面无表情,将一个信封塞到了她的怀里。
陆雨涟莫名其妙的抬起来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信封上两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休书!
说实在的,休书这个东西,陆雨涟那可真是听说过没见过的,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收到这个玩意儿。
“这,这是什么意思?”陆雨涟本来以为自己还挺平静,话说出口了,她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带着颤抖。
尉尘言眸中闪过一抹深意,面上却是冷哼一声,道:“他在这休书里写的很清楚。”
“写个屁!”陆雨涟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把拽住尉尘言的袖子,厉声道,“想休我,我要他亲口说,他不知道我不识字吗?写个什么休书?”
“那我读给你听!”尉尘言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四周。
“你若是不带我去见他,信不信我现在就喊非礼啊!”陆雨涟气红了眼睛,怒声吼道。
尉尘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对面这个面红耳赤怒目而视的小女人,终是恨恨道,“你,你这个泼妇!”
……
片刻后。
“主子。”尉尘言出现在莫景睿的房中,欲言又止。
莫景睿将手中的战报扔到一旁,这一早上他都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没有看几张,担心陆雨涟接受不了被休了的事。
“怎么了?”他一把拽住尉尘言,焦急的问道,“快说啊!”
尉尘言抖抖索索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纸,这纸一展开,比一般的信纸要大了好多倍,是专门用来画画的宣纸。
莫景睿来不及多想,一把将纸张夺了过来,上面像是狗爬一样的字映入了眼帘,让他一愣,道:“这是?”
这上面的字每一个都有巴掌大小,难怪要用这么大一张纸。
休书:因莫景睿男士长相奇丑,本质上就是个怂货,而且还疑似断袖,本姑娘思考再三,决定不能将大好年华耽误在如此人渣身上,特立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莫景睿看完之后,半晌没有言语,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喜怒。
尉尘言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道,“主子?”
“扑哧”一声,莫景睿突然笑了出来,优哉游哉的点评道,“行书软趴趴的没有力道,缺少笔画,还有这些奇怪的墨点是什么?”
尉尘言无语,怀疑主子是被气过头了,毕竟收到休书的男人,主子怕是自古以来的第一人吧。
“这是她写的七张休书里,最好的一篇了。一共写废了十二张上好的宣纸,三支上品狼毫。”尉尘言回忆起那个小女人气呼呼的模样,如实的回禀道。
莫景睿却是笑得凤眼弯弯,看着手里的休书爱不释手,与有荣焉的道,“这才是我莫景睿的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