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芸想起周夫人的话没有如实告知,只是说了一句她想学医,拜拜师。
这话一出,老人家又一惊一乍的:“女娃子,这话可不兴说呀,现在中医是不被认可的,你少说这些!”
姜芸芸莫名的有一种悲凉的感觉:“你知道水西村的杨爷爷吗,他虽说是这里的赤脚医生,但他有时候也是会给我们开中药,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太穷了,西药固然是好见效快,可我们这些住在山卡拉的,距离卫生所也这么远,所以我们都是心照不宣。”
是的,每个大队都有个卫生所,可是距离水西村太远了,比去城里的医院还要远。
药又这么贵,有时候杨爷爷自己会上山采药去晒,然后开给村里的人,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在自己的命面前,大家都是很默契的。
可惜了,对于被流放这里的臭老九来说,依然是不敢提的存在。
“我叫姜芸芸,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人家摆了摆手,说他姓言,言而有信的言。
他的孙子叫言煜。
交换了名字的言煜很高兴,一直拉着姜芸芸眼巴巴的看着。
姜芸芸没待在这里多久,把来时拎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准备离开。
言老先生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想学一点皮毛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
姜芸芸:“?”
她疑惑的视线投来,言老先生那张干瘪又布满了风霜的脸难得的溢出了一丝的笑意。
“我前头祖父就是一名老中医,所以会一点,但不精通,你要是不嫌弃,平时一点发烧疼痛还是能够自个儿治的。”
说到发烧,言老先生就窘迫了,紧张的搓了搓手:“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命贱不值钱,哪怕我会一点东西也没有钱没有精力去找药草,一旦被发现的话,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处罚,所以,这就是医者不自医吧。”
不敢展现出他的医术,也不敢自己摘药草来煎,味道太大了,总会被发现的,才会一拖再拖变成这样。
姜芸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产科这方面老先生有心得吗?”
空间的灵泉水虽好,但对于高龄产妇的母亲来说,还是希望能够看个好一点的医生。
言老先生不禁摸了摸他的小胡子,高深莫测:“略懂一二。”
姜芸芸笑了,一般说这种话的都是精通的,她道谢,说会找个时间把母亲带过来。
两人打着哑谜,言煜听不懂,但他知道姜芸芸要走了,趴在门框里挥挥他的小爪子。
看到人影逐渐消失,然后扑到了言老先生的怀里,难得的有了孩子的生气,高兴道:“爷爷!姐姐是好人不是坏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