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后悔,我后悔了行吗?”秦景琰的双眸好似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死死地拽着顾与乐扯着他领带的手,朝着他低声暗哑道。
“不行!”顾与乐直接将他一把推开,朝着他厉声道。
秦景琰个子高,被顾与乐猛的这么一推,整个人直接朝后栽去了。他跌坐在地上,本来平整一丝不苟的衣衫,此刻也显得凌乱。看向顾与乐的时候,显得十分狼狈和无助。
“秦景琰,我警告过你的,这辈子千万不要爱上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你的爱,有多么的不堪,我会让你和当初的我一样,生不如死!”
顾与乐朝着他走近,缓缓等下,一双漂亮的双眸,满是凌厉,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一字一句,化作一支支锋利的短箭朝着秦景琰的心脏袭去。他的心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冷却,直至支离破碎。
“顾与乐,你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秦景琰扯住顾与乐的裙摆,修长浓密的睫毛下,双眸有些湿润。
“为什么不能?你给过我机会吗?秦景琰,你也配和我说机会?当年你执意要从顾池两家手上拿走明山项目、说要把我赶出江城,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的时候,你可曾给过我一点点的机会?
甚至那一晚,你连一个给我解释、让我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和我谈机会,你真的很好笑!”顾与乐起身,冷眼睥睨着秦景琰,冷漠道。
顾与乐起身后,不愿意再和他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秦景琰却仍不死心,起身想要再次把顾与乐拦住。
顾与乐这次直接不客气了,直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秦景琰,我不知道你今天喝了多少酒,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跑来我面前发疯。但我警告你,别再来纠缠我,也给你自己留点脸面。”
说完,她直接扭过头大步离开,只剩秦景琰一人,十分落寞而又颓废的站在原地。
头发零星散落了几缕,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紧盯着顾与乐离去的方向,双拳紧握,指节翻红。
被头发遮住的双眸,此刻满是偏执与执拗。平日里清冷淡漠到极致的人,此刻眼底似乎酝酿起了一场风暴。
“顾与乐,没那么容易。这辈子,咱们俩不死不休!”
吴家乐赶到的时候,秦景琰周身的气息,可怕得让他不敢靠近。看着他满身狼狈的模样,已经红肿还带着几个巴掌印的脸,就知道顾与乐下了多重的手。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家老板,给自己开的待遇也不薄。但是他还是想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秦总,你。。。你没事儿吧?”吴家乐小心翼翼地走到秦景琰的面前,朝着他问道。
秦景琰扭头看向他的那一刻,他被他脸上近乎有些癫狂的模样给吓到了。
“给我找人去查,查顾与乐这五年去了哪、干了啥?她这五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全都要知道!”秦景琰薄唇轻启,朝着吴家乐声音嘶哑道。
“您。。您之前不是说不用查了吗?”吴家乐不解,果然是老板心,海底针啊!
“我让你去查!”秦景琰抬眸,不容拒绝地道。
“是!”吴家乐只好老老实实道。
顾与乐回到房间后,终是卸下了一身疲惫和防备。她直接进了浴室,卸妆洗头洗澡。
洗完澡后,她将浴室镜子里的水雾擦干,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的伤疤,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思绪好似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段绝望、暗无天日的生活中。
她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越国边境,死在那个黑暗的小屋中。直到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流干、直到身体腐败,也不会有人发现。
即使那里和祖国只隔了窄窄的一条河,但她好像,永远都回不去了。
可天无绝人之路,也或许是她爸妈保佑着她,让她侥幸与死神擦肩而过。
即使过去了五年,想到自己被关在那狭窄的狗笼里,那些凶狠高大的猎犬对自己虎视眈眈,露出尖利的獠牙,不断的朝着笼子扑来的场景,她也还会感到无比的窒息。
她差一点,差一点就死在那了。所以今天,秦景琰有什么资格,跑到她面前来谈机会?
当年,若不是他开口,自己被赶出江城,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自己又怎么可能,闯那一遭鬼门关?
秦景琰,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与自己谈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