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说事儿,别整这些。”厨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不是,不弄点这些,我说不出来。”食客有些急了。
“嘿,多稀罕啊,你,第六代大导演第一人,说不出来话?你逗我呢?”厨子冷笑道。
“哎,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显然并不介意,两个人的话看着不客气,但实际上用一个字就能说明白——贫。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我没弄错的话,你最近就有一部戏要开拍了吧,你怎么还有空跑我这来吃饭?以你的性格,现在应该忙起来了吧?”一边说着,厨子还是起身去了收银台里面,拿了些东西出来。
一瓶二锅头,不是牛栏山,红星的,二两小瓶,俩小酒盅,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酒满上,两人一人一盅。
“乒!”
两人轻轻一碰,各自抿了一口,那边又爽快的出了口气,才开口,“我找你的事儿,还正好儿就和我要新开拍那戏有关。”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放在边上凳子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厨子,“就这个。”
“沂蒙……”厨子接过来,看着本子上那俩大字,转头问道:“你这是要拍抗战剧?”
“我觉得应该叫革命剧,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哎,重点不在那里。”他随口应道,不等厨子翻开本子,又一下把本子拿了回来,在对方的疑惑中,又递过去了一个本子。
“这是……”厨子更疑惑了,这本子上连名儿都没有,不过他也没多问,而是翻开了那个本子。
………………
十分钟后。
“这是电影。”本子合上,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你已经很多年没拍过电影了吧?”
“是啊。”一声轻叹,“自从和你,和博儿拍了那一部,哦,还有后面的《西施眼》,就再没拍过了,七八年了都,嘿,那时候你小子才19岁啊,那时候你多嫩啊,结果现在也和我们一样,成特么老男人了。”
“这就过分了啊,我今年也才27,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别拿我和你们这些快要年过半百的大叔比啊。”厨子不爽的说道。
“乓!”
酒盅再次轻轻一撞,又各自抿了一口,辣味直冲天灵盖,自然的就会哈出一口气来,然后借着这口气说道:“当初要不是你小子帮忙,我那俩电影还未必整得出来,整出来了也不一定是对味儿,你怎么就想着要当一厨子呢?”
“厨子怎么了?我乐意,我喜欢。”回的干脆,眼底的某种莫名的情绪盖的更干脆。
“是啊,你乐意你喜欢,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说过的,我喜欢干啥?”一手捏着酒盅,一手捏着花生米,斜眼看着身边的厨子。
“你?你……”厨子开始沉默,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恰恰记得,所以沉默。
…………
“你看看我,都特么拿奖拿到外国去了,夏威夷电影节亚洲电影评审团奖!那些外国孙子(zei,轻声)都特么把我夸上天了!结果呢?国内有几个人知道我?我特么想正儿八经拍个电影,赞助都拉不来!还是拍电视剧实在,我家里现在还拍着好几个电视剧本呢,都不差啊!”
“不过啊,我特么还是要回来的,我要让那群孙子好好看看我拍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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