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那、那有劳大爷替我谢过向大夫。”
“呵呵呵……”老廖头却摇头,“我可只管把话带到,但这道谢啊,我看是不必了,不过六小姐要真想道谢的话,就日后见着我家主子再自己和他说吧!”
孟江南来时冷静,离开时脑子却有些乱嗡嗡的。
事情太过妥当顺利,让她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以致她不安依旧。
老廖头则是与孟岩又说了些客套话,也起身离开了。
孟岩亲自将老廖头送到了门外,想着厅子里摆放的六箱子礼,脸上的笑怎么都拢不住,莫说这向家提出了让阿睿一起跟过去如此不合礼数的要求,怕是让他多送一个女儿过去,他都乐意。
老廖头在临走前又对孟岩道:“孟老爷,我瞧着六小姐身子似单薄了些,这几日还请孟老爷在六小姐的饮食上多上些心,届时我家主子瞧见了,也会高兴些。”
孟岩是在生意场上摸爬的人,听得明白老廖头的话。
这是让他们孟家这些日子万莫再苛待了孟江南,否则到时他们家主子一个不满意起来,往后若是他再想从向家那儿图利便是不可能的了。
孟岩岂是会和利益过不去之人,只听他笑得爽利道:“这是自然,自家闺女,我又岂会苛待?让贵主子只管放心。”
“倒不想孟老爷爽快,回去我禀了我家主子,明儿个再过来将聘礼、聘书以及礼书给补齐了。”老廖头也朝孟岩客气地作揖,“如此,告辞。”
孟岩满意地笑着走回了自己府里,已经转身离开的老廖头面上则是再无一丝笑意。
这孟家,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除了就要嫁给他们小少爷的小姑娘,还有那个怯生生的小娃儿。
想到这个,老廖头脸上才重新有笑意。
而此刻孟家前厅,孟青桃趁着孟岩去送老廖头的空档,气煞煞地冲进了进来,扯掉了遮罩在余下三口箱子上的红绸布。
看着那满满三杠箱明晃晃的金锭子和金叶子,她不仅目瞪口呆,更多的是气愤嫉恨。
老廖头见到向漠北的时候,他正坐在前厅门槛上用棉布给三只黄毛小黄耳擦湿漉漉的爪子。
三只黄毛小黄耳养得胖乎乎肉滚滚的,远远瞧着就像三个毛团。
那只巴掌大的小狸奴则是紧紧巴在他肩头,警惕地看着面前那三只比它大了一倍不止毛团小黄耳。
对于来到自己身旁的老廖头,向漠北头也不抬,只一手托着其中一只小团黄耳,将它抬高到与自己视线平齐之处,认真地给它擦湿漉漉又脏兮兮的爪子。
小黄耳将下巴搭在他的小手臂上,听话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