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错愕地抬头,见着向漠北手中托着一只打开了的油纸包,里边是好些样的蜜饯。
都是她曾见过,却未吃过的。
向漠北见她发愣,不由道:“不尝尝?”
孟江南这才听话似的慢慢动起嘴来,嚼着嘴里的那颗蜜饯,然后开心又好奇地问他:“我吃不出来是什么果子,嘉安,你给我尝的这个是什么呀?”
“杏子。”向漠北看她紧张不再唯见莹亮的眼眸,目光变得温和,又拈起一颗杏干要放到她嘴里。
孟江南红着脸抬手拿过,细声道:“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向漠北便将纸包一并放到了她手里。
“听说杏子是北边才有的东西。”孟江南看着纸包里她大半不识的蜜饯,心头如暖漾,“嘉安你这是给我带的么?”
“不知你口味,便都捎了些。”向漠北不敢多看她那似发着光似的眼眸,别开眼去看宋豫书给他的“贺礼”,答道。
孟江南从前曾听闻出门会给家中妻子捎些小物事的男人是好男人好丈夫的事,她觉着自己一生是不会有那般的好命了,却不曾想,她这重来的一生遇到了她只在听闻中听过的好男人。
好丈夫。
孟江南双手捧着盛着蜜饯的纸包,忽觉自己捧的是满手宝贝,使得她开怀不已:“那我要省着吃!”
“……?”向漠北诧异地又将视线落到她面上来。
只见她笑逐颜开,双颊薄红,有如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小姑娘,娇俏又乖巧。
见向漠北诧异地盯着自己,孟江南复垂下眼帘,赧颜道:“这是嘉安特意给我买的,是、是……”
孟江南的声音愈来愈小。
她终是没好意思在向漠北面前把“是宝贝”这样的话说出口。
就在这时,向漠北又拈起一颗蜜饯放进她嘴里。
这回是蜜枣,一丁点的酸味都没有。
孟江南含着蜜枣,齿间舌根都是甜丝丝的味道,只听他温声道:“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她喜滋滋地吃着蜜饯,忽又想到这不是只顾着吃的时候,便又将话绕了回来,道:“嘉安,聘礼的事情……”
“无妨。”向漠北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无需担心会有麻烦。”
“可是……”孟江南依旧不放心。
向漠北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倏沉:“有我在。”
孟江南听他语气不对,不敢再说话,过了小会儿才点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向漠北此时已将搁在桌案上的那只包袱解开了来,露出裹着里边物事的一层油纸,向漠北动作就此顿住,似乎不再打算将这层油纸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