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孩儿还未清醒过来的迷糊言语,就如同梦中呓语一般,任是谁人听到都不会往心里当真,然孟江南却是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处。
只听小秋忙笑与他道:“阿睿少爷是睡迷糊了,夫人怎么可能不要阿睿少爷呢?夫人就是被雨水淋湿了衣裳,要回屋换身衣裳而已。”
“哦。”阿睿这才松开孟江南的衣袖,揉揉眼道,“那娘亲快快去换衣裳,不能着凉了,不然阿睿会心疼的!”
孟江南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小家伙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跟小秋离开了。
醒来后的他没有要小秋抱,坚持从她怀里滑了下来。
直到再瞧不见他的身影,孟江南才抬手揉揉自己的眼,撑着油纸伞往跨院方向去了。
只是当她回到卧房,并不见向漠北,只见桌上摆放着一口都未动过的饭菜,还有一碗浓黑的汤药,也不曾动过的模样。
她当即顾不得将自己身上的湿衣裳换下,着急忙慌地就到书房去找他。
书房漆黑,他亦不在里边。
孟江南提着裙裾,伞也未撑,转身便要往他处跑去寻。
只当她将将要离开时,她瞧见屋前小院的角落里蹲着一人影。
那个角落,是她放着那碗“种生”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表扬勤劳的我!
第119章、119
小院里没有掌灯,夜色如墨般浓稠,孟江南手中亦没有提灯,她是借着屋内的光照才瞧见的向漠北。
他蹲在那个角落里,蹲在雨里,背对着外边,不声不响,安静得仿佛要与这漆黑的夜、与这漫天的雨融为一体。
他不知在这儿蹲了多久,只见他浑身上下皆已湿透,长发尽贴在背上,哪怕是听到了孟江南着急忙慌的动静,他仍蹲在那儿一动不动。
孟江南看着他蹲在地上也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蜷起来的背影,心有如针扎般疼。
她本是要走过去,但在抬脚时却是转身回屋,从木施上扯了披风,再在门边拿了方才搁在那儿的油纸伞,这才大步朝向漠北走去。
她在向漠北身后停住脚,将披风披到他肩上,即便如此,向漠北仍旧一动不动,像是木头桩子一般,甚么感觉都没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