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媆醒来的时候,正听见外面闷雷阵阵,雨声淅沥。
她睁着眼睛,看着漆黑夜里那扇唯一透出一丝昏黄光亮的窗洞发呆。
阿媆从小怕黑,这牢房里就只有这扇窗子还算通风,却仍全被霉味儿熏臭了。
她躺在潮湿冰冷的床板上,身体蜷缩起来,像只无助又害怕的小兽。
外面电闪雷鸣,阿媆抱膝坐在床边,嘴唇微抿,眉心紧锁,喃喃道:
“阿媆,别怕……大母定会来救你的。”
可她也知道,她的大母——太后娘娘不日前出了宫,前往国恩寺礼佛清修,短期内根本赶不回来。
那日她一时贪玩,和贴身宫人捉迷藏时,躲进了离自己寝殿不远处一座荒废已久的冷宫里。
这院子平素没人居住,幽幽深宫,阿媆猫着身子躲在比自己高的杂草里,只露出半颗脑袋偷窥外面。
等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阿媆等的困了,贴身宫女太监们却仍没找过来。
待她眯起眼睛睡意朦胧间,忽听见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
阿媆兴奋的微微抬起身子,却并不是来寻她的宫人。
她看见一个陌生宫女低着身子急急走来,时不时看看周围,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那宫女走近,在阿媆附近的假山旁停了下来。阿媆看清她的长相,竟生的十分美貌,简单的宫女装扮也掩不住一身高贵脱俗的气质。
阿媆心中暗叹,现在的宫女都这般漂亮了么。
很快又走过来一人,藏青色衣袍在阿媆眼前一闪而过。
阿媆看清他的衣袍下摆竟绣着暗金线四爪蟒纹,不由一怔。
她记得,这样的衣服皇子王爷才能穿的。
假山后很快传来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女子娇柔道:“三皇叔,奴家好想你。”
“玉儿,为什么不等本王回来,”男人的语气带着浓重的怒气。“是谁允你入宫为妃的?”
玉儿声音娇弱解释道,“殿下恕罪,奴家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他乃天子,奴家一介卑贱女流,怎能抗旨?况且,祖父他日夜盼的都是……”
“够了,”男人打断她,“本王是问你,你明知自己已是本王的人,你如此做法,置本王于何地?”
玉儿的手指攥得死紧。
“三皇叔,”她努力用娇媚婉转的嗓音恳求,“若您仍惦记着玉儿,便是杀了玉儿,玉儿亦心甘情愿。”
男人冷哼一声,“你这副勾搭男子的狐媚样,看来那小皇帝根本就没满足过你……”
“不是的,”玉儿慌忙否认。“皇上未曾……!”
被叫做三皇叔的男人似乎并不想跟她多费唇舌,他将她推倒在假山壁,随即粗鲁的吻了上去。
玉儿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