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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闹剧（第2页）

吴秀芬反问道：“你觉得呢？”

老二想了想：“要不，我试试？”

吴秀芬点点头：“早晚有这一天，你只管试去，大不了毁了料子也就是几百文钱的事儿。”

老二哆嗦道：“您这么一说我怎么更害怕了呢……”好几百文钱呢！一般普通小工一天的工钱也就三四十文，这一剪刀下去说不定就是十天白干，他能不害怕吗？

吴秀芬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我相信你。”

老二感动地抬眼望去……就看见他老娘迅速走开的背影，有种被打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连三天，在媳妇儿贴心的鼓励下，老娘也在一旁耐心地指点（并没有），老二人生中第一套独立完成的衣裳终于大功告成了！

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精心制作的第一件作品，老二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抚摸着那些细密的针脚，翻过来覆过去地反复看各处细节，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明日客人就会来拿衣裳，到时候客人肯定会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老二想象着客人惊喜的表情和连声赞叹的话语，越想心里越美滋滋。

第二天一早，老二早早地卸下铺子的门板儿，期盼着客人上门。

一早上他都心不在焉，缝衣裳时好几次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吴秀芬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快出去待着吧！”

老二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外间去了。

吴秀芬摇了摇头，还以为老二能沉下心来做衣服是成熟了，没想到还是个猴儿性子。或许等他做久了，能沉稳些吧。

“怎么还不来啊？”老二在门口翘首以盼，印象中那个小巧玲珑的妇人一直没出现，却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径直朝他走过来。

那汉子满脸横肉，一把络腮胡，倒三角眼睛里闪着精光，一看就不是善茬。

老二客气地迎过去问：“您是买布还是做衣裳？”

络腮胡汉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单子来：“我来取衣裳。”

老二取过单子一瞧，正是他亲手做的那个订单。他急忙将络腮胡请进铺子来让座，笑道：“您先坐，我这就给您将衣裳取来。”

他麻溜儿地跑进里间，将早就收拾整齐的新衣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跟捧着黄金玛瑙似的，轻手轻脚走到络腮胡面前递过去：“给，您瞅瞅。”

络腮胡拿起上面的短衫展开，晃了晃，“啧啧”两声。老二正等着他的惊叹和赞美呢，却听他声音里充满了轻蔑：“这做的是什么玩意儿？”

老二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人继续啧啧叹道：“这么小，给七岁娃娃穿的吧？！我婆娘比我还高，哪里穿得下这个！你们都是什么裁缝啊？到底会不会做衣服啊？！”

络腮胡的声音奇大，震得老二脑瓜子嗡嗡的，他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人嘴唇一开一合地，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何香桃却毫不客气地将他手里的短衫一把夺了过来，斥道：“你小心些，莫把衣裳弄坏了，余款还没付呢，这衣裳还不是你的！”

络腮胡一摊手：“那正好，这衣裳我不要了，你快退我定金！”

何香桃闻言柳眉倒竖，指着手里的单子道：“咱们有凭有据的，依着约定好的时日做好了衣裳，你凭什么不要？！”

络腮胡也吹胡子瞪眼：“你做得不合尺寸，我婆娘根本穿不了，我凭什么要？！”

老二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匆匆忙忙从里间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来，指着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迹道：“你瞅瞅，五月初九，你媳妇儿来我们这定的衣裳，这是当时我媳妇儿给她量的尺寸！我们都是比对着尺寸做的衣裳，不可能穿不了！”

络腮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给我看这个，我又不识字，我哪知道你们写的什么！谁知道你们当时量尺寸是不是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