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光亮望去,隐约可见这井几乎已快变成了竖直向上的,井身实在够狭小,不用缩骨功是无论如何也爬上不去的。
深吸几口气,玉龙运起缩骨功,只听他身上的骨骼&ldo;卡卡&rdo;作响,四肢躯干都迅速缩短,整个人已缩小了一大圈,他活动一下身体,感觉身上原本紧绷的水靠已是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不由庆幸:幸好没人看见这副窘样,不然还不得被笑死!
没有冒然的往前闯,毕竟在这黑漆漆的未知的世界,会遇到怎样的情况都是未知的,必须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才行。于是,他盘膝坐下,将内功运行一周,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四肢不再僵硬,这才猫了腰继续前行。
随着光线渐强,已经可以看到这井壁上嵌了一溜铁环,正好可以借助这些铁环向上攀爬,他一边爬一边心想:&ldo;看来这人还真是费了心思,既不让人轻易到达,又不设什么危险……&rdo;蓦地一个念头让他打个寒战:&ldo;万一要在这里遇上那条巨蟒,岂不是绝无反抗的余地!&rdo;
这样想着,他不由一阵迟疑,不知是不是该这么贸然往上爬,正想着,忽然间胃里猛地一疼,他身子一颤,疼得几乎喊出来!
&ldo;糟糕!看来那龙蛇真的就在附近,血咒怕是要发作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do;这念头才一起,腹中的蛊虫已开始翻腾,顿时剧痛就在整个腹腔炸了开来,玉龙疼得两眼发黑,几乎晕过去,好在那井还有些坡度,他本只能用胳膊死死地挽住铁环,身子紧贴在井壁上,努力对抗这一阵剧痛。
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鼻端忽然闻到一股腥气,更有沙沙声响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擦过地面,而腹内的血咒忽然便停止所有换扎,似乎正在屏息凝神地躲避什么,疼痛立减,玉龙却暗叫不妙,抬头向上看去,蓦地,井口的光线一下被遮住,一只巨大的蛇头几乎要将整个井口堵住,正&ldo;嘶嘶&rdo;地吐着舌信。
饶是玉龙已有思想准备,也不由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跌落下去,他赶紧闭气屏息,一动也不敢动,好在他离井口还有一段距离,并没有引起蟒蛇的注意,只盼那蛇千万别下来,因为它实在太大了,一旦爬下来,根本是避无可避。
那蛇并没有继续,只在洞口停留了片刻,便又缩了回去,沙沙声又响起来,慢慢远去继而无声。
玉龙心头略一松,但仍不敢稍有动作,腹中血咒并没有再闹,剧痛渐止,只剩蛊虫爬动引起的胃壁的刺痛,他轻轻揉了两下,感觉没什么大问题,这才继续向上爬,可是身上系的绳索不知是长度到了尽头,还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竟然拉不动,摸了摸那把匕首还绑在腿上,幸好刚才缩骨也没有将其失落,他拔出匕首将绳索割断,又把随身带的那皮囊也一起系到了铁环上,又重新将匕首绑好,这才爬到井口处,探头张望。
眼前是一间屋子,这井就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正好可以对整间屋子一览无余。这房间不算很大,顶壁上嵌了几颗巨大的夜明珠,照的室内十分明亮,整间屋子空荡荡,没什么摆设,墙角一个兵器架,上面只有两把剑,地上有两个坐垫,看来这是一间练功房,只一有道门,似乎是铁质的,锈迹斑斑,上面的黑漆已经斑驳。
玉龙没发现那龙蛇的踪迹,便纵身跳上来,先恢复了原来的身形,感觉舒服了好多,这才走到那铁门前,伸手推了推,竟然推开了一条缝,原来门并没有锁,只是因为久不开启,门臼不甚灵活,他心里一喜,这倒省却好多麻烦,于是毫不迟疑地闪身穿过。
眼前更加明亮,又是一个房间,而且是一间卧室,比外间还要大一些,橱柜、桌椅,一应用具都很全,所有的家俱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做,散发着特有的香气,一点腐朽变形的迹象都没有,精致华美的让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靠左边墙边摆放一张硕大的玉床,一副森森白骨躺在床上,双臂搂抱着一具大小跟真人相仿的白玉雕像。
正对这扇铁门的那面墙上也有门,铁门,不同之处在于这是双扇门,左右两扇各绘了一副人像,是一男一女相对而立,他又上前推了推门,这回却是纹丝未动。
&ldo;这里面大概就是那藏宝之处了,想必有机关控制。&rdo;玉龙对宝藏没有兴趣,所以也不想费心去找那机关,只从随身携带的背囊中摸出包袱,将那骨骸装了包严系好,背在了身上,便打算离开。
忽然一转念,又想到还没找到那龙蛇,虽然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此事抱希望,也不是冲那蛇珠来的,但既碰到龙蛇,若拿不到蛇珠,便错失了一次救自己性命的机会。
他摸了摸兀自刺痛不已的胃,不甘心就这么回去,而且没发现有另外的出路供那么大一条蟒蛇出入,那它应该就在这屋子附近,在这里与它斗总比在水里强上百倍,于是他放弃马上离开的想法,继续在屋里搜寻。
转了一圈,并无所获,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两扇门上,而此时门上所绘的两幅画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屋子里虽然没有水,但受水汽蒸腾的影响颇大,虽然家俱因了楠木的材料没有半分损毁,但墙皮都被侵蚀剥脱了,门也锈蚀的厉害,那画像也有些斑驳。
那男子着蒙古服饰,面貌不甚清晰,但轮廊倒十分英武,女子身材纤瘦娇小,依稀可以看出有几分与珠儿相似,两人旁边雕刻的名字却仍十分清楚:阿图、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