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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那只猫对饼干一点兴趣也没有，它只是盯着我看。就算现在有一只纯金打造、眼睛镇珠宝的描，在守护金字塔最神圣殿堂的同时，突然在我眼前后蹦乱跳起来，都比不上这只眼神沉着、古朴的猫来得神秘。

我对罗斯福说：&ldo;你不认为欧森是这么来的吗？不会是卫文堡吧？我母亲的同事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呢？&rdo;

他摇摇头，仿佛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在泄密和保密之间摇摆不定，让我感到无所适从。我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猜不透他为什么一下侃侃而谈，一下又三缄其口。

在灰猫守护神似的注视下，在微微颤动的烛光中，和凝结着重重疑团的空气里，我说道：&ldo;要唱完这场戏，你还需要一个水晶球、一对大银圈耳环、一条吉普赛头巾和一点罗马尼亚口音。&rdo;

我没有办法要他开口回答我的问题。我回到餐桌旁，试着用我知道的一点点内幕让他误以为我知道得很多。或许他会因此多透露些秘密，假如他以为那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秘密的话。&ldo;卫文堡的实验室里不只有猫狗，还有猴子。&rdo;

罗斯福没有回答，他依然在回避我的眼光。

&ldo;你知道猴子的事？&rdo;我问。

&ldo;我不知道。&rdo;他说着，眼光不自主地从饼干转移到保全监视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听到猴子就注视监视器的举动露出破绽，连忙又将注意力放在狗饼干上。

玛莉娜的外海区只有一百个停船位，虽然把船停在那里之后必须搭另一艘船回到港口相当不便，但是那里的停船位就跟港口内的一样一位难求。罗斯福从一位名叫迪特。杰索的渔民那里承租了一个船位，迪特自己的拖网船停靠在其他渔船聚集的北清角外海，只在玛莉娜外海的船位里放了一艘小艇，准备退休时休闲用。谣传罗斯福付给迪特五倍的钱租下他的船位。

我从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因为这其实不关我的事，但既然他自己提起来，我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我说：&ldo;每天到了晚上，你就把诺斯楚莫号从这个船位开到外海的船位，然后在那里过夜。夜夜如此，没有一天例外‐‐除了今晚为了在这里等我之外。大家都以为你准备买第二艘船，一艘体积比较小、比较刺激的快艇，纯粹只是为了好玩。结果你并没有这么做，你只是每个晚上到那里过夜，于是人们又说&lso;好吧，反正，老罗这个人本来就怪里怪气的，他连跟人家的宠物对话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rdo;&rso;他依然闷不吭气。他和欧森对同样自不转睛地盯着那三块狗饼干，仿佛他们其中之一随时有可能不顾规矩，把饼干粮吞虎咽吞到肚子里。

&ldo;经过了今晚之后，&rdo;我说：&ldo;我终于知道你每天到那里过夜的原因了。因为你觉得那样比较安全。因为猴子不擅长游泳‐‐至少它们不喜欢。&rdo;

他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他说：&ldo;好吧，狗狗，你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你可以吃你的点心了。&rdo;

欧森胆怯地与它的审问官眼对眼，寻求他的确认。

&ldo;吃啊。&rdo;罗斯福督促。

欧森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罗斯福的许可是不是骗人的。

&ldo;他是这里的主人。&rdo;我说。

它随即叼起第一块狗饼干，&ldo;嘎吱嘎吱&rdo;开心地嚼起来。

罗斯福终于又把注意力转到我这里，他的脸和眼神带着令人害怕的同情。&ldo;卫文堡这个计划的幕后策划人员……他们原先或许是出于善意。至少当中有些人是如此。而且我也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带来一些正面的结果。&rdo;他再度伸手抚摸猫咪，它此时完全瘫软在他的手里，虽然它锐利的眼神始终未曾从我身上移开。&ldo;但是这桩勾当也有黑暗的一面。极为黑暗的一面。根据我听到的消息，这些猴子只是整个计划的一部份而已。&rdo;

&ldo;只是一部份？&rdo;

罗斯福静静地凝望着我良久，直到欧森吃完它的第二块狗饼干。

当他再度打破沉默时，他的语气显得比刚才柔和许多：&ldo;那些实验室里不是只有猫、狗和猴子而已。&rdo;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我只是悻悻然地说：&ldo;我猜你指的不是天竺鼠和白老鼠。&rdo;

他将眼神移开，仿佛凝视着船舱外的远方。&ldo;很多的改变即将来临。&rdo;

&ldo;他们说改变是好事。&rdo;

&ldo;有些是。&rdo;

欧森吃完第三块饼干，罗斯福从椅子上起身。把猫咪抱到胸前，轻轻地抚摸，仿佛在考虑我到底需要知道些什么，以及是否该让我知道更多。

当他再度开口时，他的态度又从坦然转为神秘。&ldo;我累了，孩子。

我几个小时前就该上床了。我只是应要求警告你如果你不立即闪

开，坚持继续调查这件事的话，你的朋友们就会有生命的危险。&ldo;

&ldo;是这只猫要求你警告我的。&rdo;

&ldo;没错。&rdo;

当我起身时，我才比较明显地感觉到船身的摇晃。刹那间，我像是中了暴眩的符咒似的，必须扶着椅子才能站稳。外在的晕眩和内心的混乱里应外合，我试着抓住现实的手变得愈来愈层弱。我觉得仿佛身陷漩涡的上缘，正被快速地往下拉，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快，直到我整个人被卷入涡流的最底端‐‐类似桃乐丝的龙卷风遭遇‐‐只不过我到的不是奥兹王国（oz），而是夏威夷的威美雅湾，与琵雅。柯里克大谈转世化身的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