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魔尊说出这种话,魔道的混蛋之处可想而知。
虽然叶非折自认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这种人去了魔道估计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混蛋的,但毕竟师父的话,有时候还是得听一听。
宿不平讶异道:“你竟然会听你师父的话。”
“会不会听两说。答应过人的事情,总得做到,就和受过人的恩情,总得还是一个道理。”
叶非折反手将不平事收入刀鞘:
“救命之恩记下了,刀还你,魔道至尊爱谁谁,想当的魔修一大把,不必在我这里吊死。”
可惜宿不平吊死之心非常强烈。
他只是摇头一笑,留下句:“以后你自会明白。”
这是他们谁也逃不脱的宿命。
说罢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平事都顾不上问叶非折拿。
堂堂圣刀,把自己整得像个碰瓷的,也算一大奇观。
“阿折。”
楚佑说这话时,状态非常不好,眼里却像是燃着火光的星子。
过多阴气入体造成的痛楚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是新生。
因为无能为力的痛苦最大,相较之下,连粉身碎骨都是恩赐。
他像是说给叶非折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没事了。”
与此同时,来自血脉里的偏激如同困兽,一次次撞着以理智编织,自欺欺人岁月安稳的牢笼。
困兽张开了嘴,嘶哑的声音引入入魔。
“你拉不住叶非折。”
“你明明知道他在骗你。”
“你永远也拉不住叶非折。”
————
“尊者!”
晋浮所居的魔宫,本该是禁卫森严的堂皇殿宇,如今一片兵荒马乱。
“我……无事。”
引起骚动的源头晋浮闭了闭眼,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他的下属侍从低垂着头,看不大清脸色,但显然是不太信他的。
晋浮知晓此次自己的伤势不轻。
神通被破去,分神被吞噬,怎么能够轻得了?
伤得愈重,他便对动手伤他之人恨得愈深:
“来人!我要魔道全境内,不,全修仙界境内通缉一人!”
晋浮缓缓握紧拳头,现出一丝狞笑:“就说……未来的魔道至尊现身,叫叶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