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折想了想:“我不算个好人,但我不爱背后捅刀的小把戏。若真有人拿我性命威胁我去给旁人下毒,无论他是不是我任务对象,我是不是有求于他。我还是会选择说清楚的。大不了他不愿意就是和他打一架塞他嘴里。”
“有些事情可以投机取巧偷奸耍滑。有些不能,是人活在世上必须得坚持的东西。”
“不过——”
叶非折嗤笑一声:“若是没有任务,我还在呼风唤雨指哪打哪,能威胁我的人,大概还没出生罢。”
给叶非折安排那么一个世界的系统自认理亏,乖巧地噤声了。
另一边,楚佑旋开药瓶瓶盖。
白瓷的瓶身隐约映出少年俊朗的轮廓,如大漠孤夜中的长悬星辰,冷独内里和明亮颜色竟和谐交织起来,成了独一无二的深刻存在。
“楚渊……”
“我幼时不解我做错过什么事情,能让楚渊厌我至此。”
“只是事到如今,都已经无关紧要。”
若说他们先前尚是相看两相厌的父子,今日服药后,便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楚佑倒出丹药,再无犹豫。
“等等!”
叶非折出声喊住他,乘楚佑不注意时,劈手夺过楚佑手上丹药,将其一分为二。
“大家都在一条船上的人,既然要吃丹药,那就一起吃,同甘共苦。”
楚佑眼瞳不可思议一缩,厉声道:“叶非折你疯了?”
他出掌成风,不用一个来回,叶非折掌间两半丹药统统化为粉末,簌簌而下。
他语如寒冰,里面藏的是灼人的怒火:
“废楚修锦修为的是我,遭楚渊厌弃的是我,要留在楚家听他摆布做他傀儡,稍不留神有性命之忧的是我。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非要插一脚很好玩?你假如有个万一怎么办?”
话本中的男主沉默寡言,能有一个字解决的事绝对不用多说第二个。
叶非折头一次听楚佑说了那么一长串话,竟忘了应答。
楚佑敛眸,硬下心肠道:“我会想办法将你送出楚家,从此以后楚家诸事,与你无关。”
“宿主……”
系统颤抖着劝他:“一切为了任务,别玩太过。”
叶非折慢慢摊开他另一只手掌。
丹砂似的一点丹药躺在他手掌上,如雪地红梅,白云彤霞。
楚佑根本来不及阻他,叶非折自己就将丹药送入口中。
他乘着楚佑难得大脑空白的时机,倾身而上,一手扣着楚佑肩膀稳住自己,另一手按着他下颔,唇对上楚佑的唇,以口渡药,将一半丹药送了过去。
因着一番动作,叶非折乌黑似鸦羽的长发散落,如瀑般倾在他和楚佑身上,甚至顺着衣摆在地上逶迤开来。
楚佑浑身僵硬。
他们两人呼吸相交,肌肤相贴,乃至于……唇瓣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