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带着极强的蛊惑性,能煽动人血脉最深处的劣根性:“得不到的…就毁了罢。”
楚佑依然是静静闭目,不置一词。
那道声音却开怀地笑了。
它倒是很想看看楚佑能再做几回圣人,能再忍几次。
随着来人的越行越远,温愧云终于能够重拾自己佩剑,也能够重拾自己内心熊熊高涨的怒火。
他只觉得以如今自己的状态,能一只手打十个晋浮,咬牙切齿喝问道:
“你们的人,把我师弟带去了哪儿!”
温愧云甚至不想骂野蛮了。
光天化日之下,强取豪夺他师弟,强取豪夺四方宗亲传,这已经远远不是简简单单野蛮两字可以概括的事情。
晋浮嘴里发苦,麻木道:“除了魔宫能去哪儿?”
“魔宫?好!魔宫!”
阮秋辞亦是憋屈得狠了,屈指重重弹一下剑,剑吟响亮:
“好得很,别说魔尊已死,就是魔尊在时,我们难道还当真怕了他,不敢进魔宫抢人?”
温愧云剑光飞遁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回四方宗去。
找谁求援不言而喻——
阮秋辞也想跟着回去,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冷冷瞪视晋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说完她好早点送晋浮上路。
晋浮想了想,真诚道:“祝你们马到成功,得偿所愿,一定要抢回叶非折?”
天地良心。
如果让叶非折继续待在魔道,圣刀那边是不用说,看那位大人不像杀人像迎亲的架势——
叶非折有没有事不知道,自己凭着和他的旧怨铁定要完蛋。
晋浮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地间站在巅峰的强者也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寥寥几个,为什么他叶非折就是可以左右逢源,把这几座大山一一靠了过来。
莫非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阮秋辞不想在晋浮那边碰了个软钉子,继续逼问道:“除此之外,你没其他话想说了吗?”
“你还想我说什么?”
晋浮想了想:“这样吧,抢走叶非折的人是个混蛋,宿不平也是个混蛋,我住你们早日马到成功,把叶非折抢回来,行了吗。”
早在他分别在那位大人和宿不平手下去了两层皮的时候,晋浮就彻底又清晰地意识到了魔道两座大山的混蛋本质。
可惜,黄花大闺女嫁错人尚可和离独善其身,晋浮效忠错人却得打工到死,捏着鼻子一条路走到黑。
想到这里,晋浮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所剩无几的分神瞬间一紧,肃然道:
“不如这样吧,我每天早晚烧香拜佛给你上三柱清香,祝你们早日抢回叶非折看好他怎么样?”
求求四方宗掌门了,一定要看好叶非折。
这种人,就别送他回来祸害社会了。
阮秋辞:“???”
她不明白晋浮为什么要灭自己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