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女士还是不愿意下车,司机着急回家,霍君娴拿自己的车钥匙给司机,让他去取一台车开回去,司机哪好意思,霍君娴一台车贵死,这要是磕了碰了,心疼死了。
“没事,今天太麻烦您了。”霍君娴说。
司机去她车库提了辆车带着礼品离开,云女士看到后更紧张了,缩在里面一动不动,霍君娴又给她的主治医生打电话,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听,嘴里呜呜的喊霍君娴父亲的名字。
几个人都没办法了,很快天黑了,云女士更没有安全感了,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看着要暴动了。随行的护士询问霍君娴要不要给她打一针,这样能把她弄到家里去,就是她醒了可能会害怕这里,再相处比较麻烦。
肯定是能不打针就别打针,几个人又哄了很久。
最后是怎么才下来呢,因为时间太久了,霍君娴怕把胖墩饿着了,先给他煮了一碗饺子,胖墩担心云女士跑过来吃,云女士盯着他的碗看,呐呐地问:“真的过年了吗?”
“对,今天就是过年了,除夕,团圆节,很快还要下雪呢。”古思钰说。
“下雪了,我是来看雪的。”云女士看看车窗,努力去看窗外,她的脚踩在座椅上,豪车空间大,显得她瘦弱的像是一堆枯柴,反复说了很多遍自己要看雪。
古思钰再把手给她的时候她终于肯下车了。
“下雪了吗?”她问。
寒风还在吹,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下雪。
“把饺子吃了,就会下雪了。”古思钰说。
“去年我跳的冬之雪你爸爸说好看。”云女士望着古思钰,又把古思钰当成霍君娴了,望着她清清浅浅的笑,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你爸爸说他录像了,会传给你看看,对了,你不是说在国外要写论文不回来了吗?”
古思钰不知道怎么回,看向霍君娴,霍君娴眼睛有点红,偏过了头,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母亲把她当成了旁人。
“阿姨,你认错了,那个是霍君娴,我是她女朋友。”古思钰把她满是伤痕的手放在霍君娴掌心呢。
云女士楞了楞,随即一直道歉,“我不记得了,忘记了,抱歉啊,君娴别生我的气。”
霍君娴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进了屋子她放声语气说:“不生你的气,吃饺子吧,今年包了硬币,谁吃到硬币谁福气大。”
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在放春晚了,开场是很好看的舞蹈。
云女士进去就被吸引到了,她坐在沙发上说:“好看啊。”
说完,很感慨地说:“是她啊,跳的不错,进步了。”
胖墩好奇,他凑过去问:“姨姨,你认识啊!”
云女士说:“她是我师妹,以前我教她跳舞的,她当时跳不起来,身子骨太重了,我总是给她示范,师傅让我好好教她。”
说到以前跳舞的事,她一个人能絮絮叨叨说很久,好像不知不觉就好了,人又正常了。古思钰给她送了一盘饺子,她一边看一边吃,给所有舞蹈节目做评委,也能听出来她心中有很多不甘,同样是舞蹈家,但是人家现在能登台演出,她却在家里吃饺子,人的眼睛总是往高处看的,她看了一会,觉得高处没有自己,又开始说了很多胡话,表现的不开心。
霍君娴怕她发病,在放小品的时候喊人打牌,叫她也来看,客厅的电视声音调的很小,打牌的声音逐渐变大,大家有说有笑的,还让云女士玩了几局,大家都故意输给她。
晚上吃饺子她没吃到硬币,但是她赢了很大的一堆硬币,开心的跟胖墩坐在沙发上数钱。
玩到累了,随行的护工女佣就把送到二楼上的房间睡觉,霍君娴跟上去看,坐了一天的车,云女士精神疲惫,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牌玩到十一点半散场,大家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