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夏欢人也已经到了,并且看到了一楼大厅如台风过境一般的惨状,就算知道不可能也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被抢劫了?”
如果是抢劫就好了。
“你最近不要单独外出。”明昭实在放心不下,修罗道最近真的太诡异了,只是出来打个招呼说几句话,不动手不见血?
依着他对修罗道的了解,修罗道可不是和平大使。
“我们马上放寒假。”夏欢扶额,“学生们差不多一月初期末考试,他们考试前我们就走,大概元旦左右吧。”
从京都到h省,火车也得四五个小时,慢的话九个多小时也是有的,这一路上虽说人流涌动,但上次苏若雪在她身边都有人敢动手,很难说回家路上一定会平平安安。
夏欢也担心啊!小命儿只有一条,她可得悠着点。
“放心,我会安排人。”明昭安抚了夏欢的担忧,“这一路你只管回家,其余的会有人解决。”
“你别以身犯险。”夏欢拉住了他的手,干燥温暖,似乎有无尽的安全感传递到她的手中,于是心中安定,“不论如何,我希望你都是平平安安的。”
“咦~没眼看——”胡苗苗双手捂住眼,“腻腻歪歪的!”
夏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明昭的手,“都饿了吧,咱们去吃东西吧。”
猛地,她就记起来面前的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普通人,怕是不需要如她一般一日三餐的。
“吃啊!为什么不吃!”似乎能看透她的疑问,秦朗满脸的认真,“我也是人。”
夏欢:“……”
“哥……”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秦朗身子几乎僵住了,不敢回头。“那是三……小公子是吗?”他想如以前一样唤一声“三弟”,他怎么配成为秦家养子入秦家族谱呢?
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劳,世家大族,这是寻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富贵荣华,偏生,落在了他一个孤儿身上,而他居然还把秦家“二公子”的位置占的牢牢的,把正经的嫡支都挤到了后面。
“不是!”秦朗表现的毫不在乎,“秦家当初流放蛮荒,惠帝不傻,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阿暮早就没了,这是咱们都知道的。”
“那就是他!”秦庭这次颇为执拗,“我知道,心煞只是夺走了我的控制权,他没有夺走我的感官!”秦朗激动起来,“哥……大公子,我都听到了的!”
“我……”秦朗张口结舌,却完全不知道还怎么才能安抚秦庭。
“父……将军收养我,是为什么?因为我父亲为救将军马革裹尸,我母亲因此事难产去世,我是孤儿,所以将军心生怜悯,同情我吗?”到如今,竟不肯再叫一声“父亲”!
秦庭本就姓秦,只是与秦朗的秦家并非一家而已。当初征战,秦庭父亲战死沙场,家中妻子知道后因伤心过度和惊惧而导致难产,生下秦庭就去世了。而那位秦夫人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有人能够抚养教育秦庭,让他在乱世之中能有一方立足之地。
本来是秦夫人的一位闺中密友要带走襁褓中的侄儿亲自教养长大,只是他父亲是为了救秦朗之父方才马革裹尸,秦将军便提出要亲自抚养这个孩子,给他最好的条件成长,秦庭这才入了秦家族谱,成为了秦家二公子。
这本就是应该,这是他们欠了秦庭的,是秦家该还的。
可他要怎么才能告诉秦庭?
“秦庭,不要胡闹。”明昭同样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当初秦将军是真的把秦庭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多次私下登上府门恳求他日后关照秦庭。
若非后来出事,秦庭早就是朝廷重臣,岂容一个秦暮在这里搅乱人心?
秦庭置若罔闻,仍旧看着秦朗,眸中是不可错看的质疑。
“秦庭!”秦朗憋了半天终于发出来了,“父亲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若只是出于同情怜悯,父亲母亲怎会将你视若亲子,连我都要往后排,你别忘了,我才是当时秦家真正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