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拿起棋盘上的“炮”,将那“炮”由二移至五,说道:“就如我的‘炮’已移到中心了,你若不采取行为,我的‘炮’就威胁着你的‘卒’,你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就不得不想法子防住我的子。不喜欢输与赢的人,就不应该坐在棋盘前。”
王夫人这话说得极有深意,古雅心里微微一紧,王夫人的意思表面上是说下棋定要分个胜负,而且里面有要与古雅为敌的意思。从王夫人的这话里古雅隐隐可以感觉到,珍珍,就在王夫人手上!
棋,本就是要拼输与赢的。王夫人的话虽然犀利了些,可是却很在理。
然而……
王夫人已先下子,现在该了古雅了。古雅伸出纤纤玉手,执起了她的“马”,由八的位置上进至七,以守着那颗“卒”,然后抬眼看了看王夫人微笑着的脸,说道:“叔母的话极对,然而雅儿亦有自己的下棋方式。”
王夫人“哦”了一声,却也微笑不语,将第三列的卒上移一格,说道:“那我倒要想看一看,你的下棋方式。”
两人说这样一面闲说着,一面下起子来。王夫人主攻,而古雅主守,古雅一直在守,王夫人看得出古雅有许多的机会反攻为守,但古雅终于没有攻。
结果一旦王夫人除去古雅的子,古雅有总方法吃去王夫人相应的子,这棋始终保持着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模式。
“棋可不是这样下的,只守不攻,处于被动的位置,会吃亏的。”王夫人将她的车移到古雅的马前,将那古雅的马逼上绝路,势必要吃下古雅的马。
“我对棋盘上的每一个子都很喜欢,都不忍心它们牺牲掉,无论是你的子还是我的子,都很珍贵。”古雅说着,又将她的“炮”冲入王夫人的棋里,说道,“将军。”
王夫人一怔,因着古雅一直在守,她也没有料到这里还留着这样一手,她一看棋局,暗叹不好。到底输了古雅一着,只得将她帅上的士移下来。而古雅又将她的炮移开,隔着一个边卒守住她的那匹死马,而之前她的炮后本就有一个车,如此一来,古雅道:“将。”
王夫人不由地看了古雅一眼,古雅这招“抽将”本可以除去王夫人的车,然而古雅却没有趁势杀车保马,而是选择保住直接以炮保马。
王夫人道:“下棋可不能如此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残忍。”
舒月和古敏如都略懂棋术,也能看懂他们的棋势,只是没有古雅精通罢了。这一局下来,最后是个和棋,无输无赢。
一盘棋下来,王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古雅说道:“棋虽是平局,不过论棋技,输的是我,论目的,输的确是你。”
古雅脸色微微一变。
却见王夫人看着这局残棋,说道:“你虽然已保证了这局棋是和棋,可是你说过,你很喜欢这些棋子,也想保住这些棋子,可是一局下来,你的棋子已牺牲殆尽了。你的棋子越是珍贵,我的赢面就越大。”
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执起那枚刚刚被王夫人吃掉的古雅的“车”,缓缓说道:“你看,为了你的那局和棋,你的‘车’已被我吃了。那么你的‘车’,是不是很珍贵?”
古雅的心猛然一跳,脸色微微泛白,手也不禁一颤。王夫人所说的“车”,其实就是暗指她的珍珍现在已在王夫人手上,而且听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已下定了决心与古雅过不去!
她该怎么办?
舒月见气氛已有些不对了,连忙打圆场,笑道:“一场游戏罢了,我看叔母和三妹妹的棋艺都极好的,若是我,只怕三两下就被击败了。”
王夫人笑了笑,道:“也是,一局棋罢了,何必较真。”
说着王夫人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天色也已不早了,零星小筑和桦南院离这里也有些距离,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古雅勉强镇定下来,向王夫人微笑道:“叔母说得是,那么雅儿便先告辞了。”
说罢古雅便起身,和舒月一起离开了这屋子里,舒月也有些不放心古雅,便先和春罗一起将古雅送到零星小筑,春罗打着灯笼走在前面,而舒月和古雅刚在后面慢慢来地走着。
在回零星小筑的路上,王夫人的那番话始终如一个重锤击在古雅的心头,让古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舒月见古雅脸色不太好,不由地问道:“雅儿,你没事吧?”
古雅摇了摇头。
舒月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叔母的态度,当真叫人摸不准,我瞧着叔母说的那番话怪寒人的,听得我极不自在。
古雅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这王夫人当真是打算和古雅斗下去吗?她以前从未不知道,王夫人竟是心机这样深的人,果然沉默的人一旦疯狂起来,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珍珍现在怎么样了。
古雅略一沉思,心里便有了计较,向舒月说道:“大嫂嫂,珍珍的事情怕只有我亲自去一趟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