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章在门外小声的嘟囔了两声,转身走了,等项秀静从里面出来,看见历孟南手里的晚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么?”项秀静擦了擦手问,历孟南没回答,但很明显他说的是有意思。
坐下两个人吃了晚饭,吃过历孟南就坐着不动,看历孟南不动项秀静自己起来去收拾了一些残渣剩饭,扔了转身回来,历孟南还是不动。
项秀静穿的本来也不多,身上穿的都是医院的衣服,走到床边上掀开被子上床躺着去了,历孟南坐在一旁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敲着。
项秀静都闭上眼睛了,又把眼睛睁开了,被子掀开又从床上下来了。
“你去么?”项秀静问,历孟南起身站了起来,低头说:“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不愿意我去你还坐着不睡觉,快十二点了,你什么意思?”项秀静白了历孟南一眼,历孟南气的,明知道是那么回事,你就不能装不知道,非要说出来,说他没意思,她就有意思了,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她倒是好,处处打人脸揭人短。
历孟南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人朝着外面走,走到门口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了项秀静,车才拉着人走。
出了门项秀静跟着历孟南去的二楼的通道口,那边能直接能去孟淑云的病房,还能从一楼去骨伤科,而历家老二就住在骨伤科那边。
其实都这时候了,历孟南就是过去,项秀静觉得也不一定能看见孟淑云,应该早就睡觉了,但两个人到了孟淑云病房的外面,项秀静才知道,孟淑云还没休息,病房里面的灯不光亮着,就是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睡觉,想什么呢?”说话的人声音沉稳浑厚,以往项秀静也经常听到,离婚后听的虽然少了,但是声音她还是记得。
说话的人是历孟南的父亲历崇国,此时正在和孟淑云说话。
历孟南走到病房的门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项秀静跟着自然也看了一眼。
病房里历崇国正坐在床边上看着孟淑云,人也有些消瘦了,而病床上孟淑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口看。
项秀静一出现孟淑云就看见了,马山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她说不出来。
历崇国一看孟淑云的状态,朝着病房门口看去,而历孟南正推开房门进去。
项秀静走在前面,进门历孟南便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历崇国转身看着项秀静进门,多少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项秀静身后的历孟南,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坐——坐!”孟淑云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还是分成两次说的,项秀静走过去历崇国站了起来,把位子让出来给了项秀静,历孟南这才说:“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睡不着,过来看看。”
历崇国也没说什么,但他也是挺奇怪的,白天的时候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在,怎么他们会过来,妻子又怎么会一直等着。
其实历孟南走的太着急了,当时给孟淑云听见了项秀静那边出事的事情,所以孟淑云一直躺在床上不睡,就是为了知道项秀静到底怎么样了。
孟淑云自从那天项秀静和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就突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报应的事情。
项秀静对她是好的,孟淑云觉得明白的晚了,但她现在已经学好了。
知道项秀静有事她就很担心,哪怕是知道项秀静安全也是好的。
项秀静坐下孟淑云还哭了,项秀静扯了一点纸巾给孟淑云擦了擦,其实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可以藐视整个世界,包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
但当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了,她就脆弱的连个孩子都不如了。
动不动就哭,想起什么事就会伤心。
但她以为,如果宁可活的没心没肺,也别活的楚楚可怜,因为这世界是冰冷没有温度的,没有任何人愿意无条件的为另外一个人取暖,更不会因为谁的眼泪而怜悯。
世界就是如此,谁也别说是谁无情的,因为你也是那样的人。
项秀静给她擦眼泪,她就哭的更委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