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动,费东河醒了,看到妹妹皱着眉头的痛苦形状,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ldo;娇娇,哥哥帮你。&rdo;
实际上,费娇娇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再疼,也没有什么可泄的了。
费东河的手捂住费娇娇的肚子,费娇娇的肚脐冰凌刺骨,仿佛刚从冰窖里出来。
费东河蹲在净桶边,费娇娇的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见有东西泄出来,可又腹痛难忍。
&ldo;妹妹,哭出来好不好?&rdo;费东河自己说话都变成哭腔了,费娇娇现在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还有力气哭。
如果世子在他面前,如果有人递来一把剑,费东河一定会杀了他。
费娇娇躺在床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全是疼痛难忍的氤氲雾气,她却在努力撑着,不让这雾气变成泪水。
费东河更加恼恨自己的无能,抱着费娇娇连声的安慰,并用手捂住她的腹部,轻轻的揉着。
费娇娇的疼痛渐渐散去,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她的睡相让人更加心疼,两道弯弯的眉几乎蹙在了一起,表明她很疼,却在忍着。
费东河抱她在怀里,不忍放手,更怕自己稍微有所动作,惊醒了娇娇。
不知不觉,兄妹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一缕淡淡的诡异的香味飘进房间以后,半掩着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黑影跳了进来,大摇大摆的走到床边,狠狠掐了一把费东河怀中的小女娃,得意的挑起眉毛,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别人!
黑影塞进费娇娇口中一粒药,停留片刻,窗外传来两声急促的鸟鸣,黑影只好转身离去,走到窗边,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大床,又走了回来,在费娇娇脸上重重掐了一把,这才转身跳了出去。
◎
费娇娇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睁开眼,娘亲,哥哥,弟弟都围在她的左右,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
费娇娇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不疼了。
&ldo;娇娇,肚子还疼不疼?&rdo;
费娇娇摇摇头,的确不疼了。
&ldo;东河,让人把郎中请来,再诊治一下。&rdo;
费东河开心的笑着走出去。
时间不长,郎中来了,把把脉,笑说费娇娇已经好了,只是需要补一下,而且,饮食上要注意一下。
这件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小孩子,掉肉块,恢复的也快,不到半个月,费娇娇又变成那个水灵灵,胖乎乎的玉娃娃了。
柳氏害怕这件事会在费娇娇心中留下阴影,是以把费娇娇和费东海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间,费东海闹过两次以后,被费娇娇冰冷的眼神所震慑,不敢再哭闹。
此后,在费东海漫长的一生中,即便是他后来成为大权在握的御史中丞,最怕的人,还是费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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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娇娇最恨的还有一件事,她错过了三年一次的祈天道会。
费东河暗地里请陈卓庭四处打探世子的消息,才知他们也没有去祈天道会,公主派人把他们接走了。
这天,门房刚刚开了院门,一架马车停在了门口。
门房一见马车,吓了一跳,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有看过如此豪华的马车。
两匹雪白的神骏,高大伟岸的扬着头,仿佛是从天上飞来的天马,或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它们的身上淌着一颗颗晶莹的汗滴,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光彩熠熠,丝毫不见疲态。
门房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车夫的衣服,心中一叹,都是奴才,为何人家就能穿着绸缎呢?不知道他的主子是怎样的显赫?
车夫刹好车,放好脚蹬,这才恭敬的对马车里面的人说道:&ldo;素秋姑娘,到了。&rdo;
门房呆愣愣看着马车门打开,一个姑娘弯身走出来,优雅的下了马车。
直到素秋姑娘走到他面前,门房才醒过神来,老脸一红,行礼道:&ldo;姑娘,请问你找谁?&rdo;
素秋姑娘微微一福身,声若出谷黄莺,&ldo;老伯,请问这里可是费知县府上?&rdo;
门房点点头,张口结舌的答道:&ldo;是,只是我们老爷不在家,请问姑娘您是哪个府上的,我们夫人在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