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热刀进黄油,上次在果实里留存下来的指甲径直穿过了小度母的身体,深深嵌入了墙内不知多深,她的身体却在渐渐淡化消失。
李衍的眼皮一跳,猛地回头。
真正的小度母胸膛拖着两只手臂,身上插着飞仙,趁争取到的片刻时间,四肢并用朝漆黑洞口爬去。
又是一抹白色寒芒沿无规律的线路疾飞,在她半个身子出了洞外后狠狠斩下了她的一条腿。
惨叫声遥远而飘忽,漆黑的水波几经荡漾后消失,洞口外的沙尘和阳光缓慢飘了进来。
“。。。”
洞穴内一片混乱,四分五裂的供桌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打翻的炉鼎洒了一地灰,拜台上没有了小度母的神像,靠近洞口的位置有一条石像铸成的左腿,迅速失去了颜色。
李衍按了按腰间的伤口,不太痛,低头一看已经开始结疤了。
接着他将墙上的腾蛇拔下,那些刚才看来还很鲜活的残余血肉组织,现在看来不过是石头而已,没有了粘性之后,无力掉在了地上。
“剑丢了,啧。”
突然的一脚将尚且完好的神像左腿踢得四分五裂,碎石往四面八方疾飞,有些落在地面,有些嵌进了造工粗糙的墙面上。
李衍沉着脸,走出了洞穴。
。。。
“喂,多吉大爷,这么快回来了?”
巴桑热情地打了招呼,多吉憨厚地笑了笑,先是朝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羊走散,再看见两只麻色大藏獒正不紧不慢地盯梢,他这才笑呵呵地走进了小卖部里。
巴桑会意,给多吉倒上了一杯酥油茶。
要知道冬季放羊是个苦活,羊辛苦,人也辛苦,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藏地稀薄的空气下走上那么几公里,十几公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止多吉,附近还有好几个放羊的偶尔会路过这里,巴桑都会给他们斟一杯免费的热茶,这对牧民们来说是肉体的必须,也是心灵的慰藉。
“呵呵,今天也很顺利地找到草场了,可不是没找到草食灰溜溜地回来,这都是多亏了度母大人庇护,巴桑,你也可以去拜一拜祂的,等你不忙的时候。”
多吉抿了口茶,脸上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血色,那些深深的褶皱也仿佛舒展了许多。
巴桑的脸上有些犹豫,回道:“入册的僧侣不能拜无名的神,我师傅说了,如果小度母真的是庇护一方百姓的菩萨,那么他会把小度母抬进庙的,只要你能同意。。。”
多吉的脸上还是那般憨厚和煦的笑容,巴桑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他知道,多吉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是要拒绝他,没有意外,多吉就是不想小度母进庙,受到各寺法王的限制。
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巴桑几乎蹦了起来。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