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转身一看,一位身着华服的雍容女子正亭亭的站在那里对着傅安远微笑,眼神中尽是温柔。
但见傅安远神色却微微有些不自然,那女子见清嘉也是微微一愣,倒还是清嘉从容,对着女子笑道:“世子妃安好。”
世子妃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清嘉,再看到清嘉身后印有将军府标识的马车,巧笑倩兮:“这位想必就是将军夫人吧,端香在此有礼了。”
这女子果真是人如其名,端庄大方得很,上前来行至傅安远跟前,伸手抚了抚他微微翘起的衣领,对清嘉道:“……我好早以前就听说这布庄所出的布料既精致又华贵,用来做衣服便是再好不过了,后来才知道乃是夫人名下的产业,此后端香便一直对夫人心生敬仰,今日本想过来扯几尺布为我夫君做几身衣裳,不曾想竟还有这样的荣幸,有缘与夫人相见,真是惊喜之至。”
傅安远的这位世子妃说话真是客气的很,言谈举止之间,滴水不漏。若是换做以前心思单纯的清嘉定然瞧不出其话中的深意。
只是如今清嘉早已不是第一次跟华都这圈子里的贵妇小姐们过招,对于她们那种不动声色的示威和试探早已心知肚明。
她故意在清嘉面前和傅安远亲昵,话语中有隐隐有炫耀夫妻恩爱的意思,其意图不甚明显,无非便是向清嘉宣示主权罢了。
只是她这般的用心良苦,殊不知在清嘉看来却十分可笑。
她躲着傅安远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对他有什么心思。
真真可笑。
只是清嘉如今只想速速脱身,倒也无心多做计较,客套两句也就罢了,彼此辞别,各行其道罢了。
在与傅安远夫妇分别之后,清嘉也没有想进去看看的心情,只好打道回府,所以丝毫也未曾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正在默默注视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幕。
……
清嘉回府后先去看了看孩子,正好赶上他睡醒,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感觉已经要比先前好上许多,瞬间也放下了久悬的心。
乳娘刚给陈熙喂过奶,此刻孩子正是舒服的时候也乐意他娘抱着他,两只小手扑腾着要去摸他娘的脸。
这摸一摸也没什么,但偏生这孩子好像生出了兴致竟是许久也不撒手,清嘉一把他的手拉开就不高兴,嘴一撇就要哭,这才赶紧又是轻声哄着,看的一旁的奶娘也是撑不住笑了,打趣道:“看来这小世子以后长大了也该是像他爹是个眼界高的,这般喜欢美人……”
清嘉听了不仅不生气反倒还得意洋洋,乐呵呵道:“照这么说,那该是像我。”
奶娘也赶紧转头,附和:“那是,将军的样貌人品可真没得挑,放眼这华都有谁家的公子少爷能有那般丰神秀逸,英俊风流,跟夫人在一起那可真是再合适没有了。”
清嘉听了这话心头也喜滋滋的,简直比夸了自己还高兴,这一得意忘形就立马将今日见到傅安远时的种种不快都抛之脑后了。
陈熙也大概感受到了他娘的喜悦,小嘴裂开,笑得口水直流,清嘉没嫌弃她儿子脏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
只是不曾想,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华都周围却传起了流言,目标直指清嘉,说的便是她与傅安远的闲话。
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恶意揣测和蜚短流长纷至沓来,让清嘉十分恼怒,正所谓人言可畏,当时听到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时候,清嘉生气极了。
“这到底是谁在哪里无中生有,造谣诽谤!?”
清嘉盛怒之下,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拍桌子,吓得陈熙在襁褓里哇哇大哭,也是儿子的哭声这才唤回了她的些许理智,连忙又拍又哄。
“熙儿乖,娘不是在对着你生气,别怕别怕……”
管家适时的插嘴:“老奴已经让人去查了,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夫人不必生气着急,为这些空穴来风之说实在不值得啊!”
清嘉闻言也定了定神,是啊,既然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会流传出来,那定然是有幕后主使,那对方的恶意如此明显,那自然也是冲着自己来了。
她现在在这里气得跺脚,若让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多得意高兴呢!
清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狂躁的情绪,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