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巧克力含在嘴里冲我一笑,回了座位。
这个笑倒是拨开阴云了。
虽然我好奇他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总不能真是为了标志桶吧,但他不说我也不想问,不管他为了什么,最后能开心起来就好。
学校里种了一半落叶树一半长青树。
到年底,北风卷了一轮又一轮,落叶的大都秃得只剩枝杈,羞涩地藏在常绿的林木中间,倒是不显萧瑟,只有操场边的银杏,独此一棵,光着头,孤零零的,很是寂寞。
原先系在红绳上的银杏叶大都干枯了,脆弱的很,冬天的风也无情,把它们击碎了,刮到不知道哪里去,后来绳子也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被人解下。
好像华安的秋天在这一刻才真正地结束。
我想那些美好的愿望也被风带去了远方,总能实现的。
12月31日,全校学生都在期待三件事。
一是中午食堂供应小熊伴嫁。
二是下午各班自己组织元旦联欢。
三是联欢结束后的美食节。
每年的最后一天,华安都敞开校门迎接来客,除高三班级外,每个班一个摊位,能做出来的吃的都能兜售给参观者,盈亏自负。
今年我们班准备在美食节赚一票大的,除了文艺委员外的人对联欢会都不怎么上心,我身边只有一个谷阳报了节目,他要吹陶笛。
其实学校食堂做的小熊伴嫁算不上好吃,高中食堂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食物呢,但小熊伴嫁枪手的原因就在于物以稀为贵,食堂里一年也见不上几次这个菜,只有年底的时候一定供应,所以大家都忍不住在盼它。
生活很单调,除了能期待期待自己会长成什么样,还能盼一盼小熊伴嫁。
迢迢和谷阳同我商量,等到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排三条队,见机行事。
我们最初的计划很简单,就想着,或许这条队卖完了,剩下的队伍还有。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王老头抓了三个壮丁去改默写,我们三个因为上次没好好罚站,光荣地被剥夺了吃小熊伴嫁的权利。
风萧萧兮易水寒。
任恪去办公室兮不复返。
临行前,我抓住了正在慢慢收拾的傅懿行的衣袖,谷阳和迢迢看着我,眼里全是期望。
本来我不想把傅懿行拉入伙的,他并不执着于食物,但眼下状况突变。
我拉着他,喊:&ldo;傅傅。&rdo;
班上男生都很服他,喊他傅总;唐城也服他,喊他行哥;圣诞以后我就开始喊他傅傅了,不是奇迹傅傅,不是机智傅傅,就是傅傅,除了我没人敢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