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瑶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去看忧兮,忧兮却只是淡笑着看天帝,有那么一瞬间,孟无瑶对忧兮产生了几分畏惧。
她之前那般有把握,是不是知道什么?亦或是这本就是她策划的一切?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令人感到害怕,前者是她一个南海被弃公主,竟能在天界有那么厉害的眼线,后者则更为令人惊悚,她竟连天帝都能算计。
可不管是何原因,导致的结果都是她最愿意看到的,如今邀月怕是在劫难逃,至于其他的,便都无所谓。
邀月也是微怔,她所教给玄天的方法根本不会出问题的,天帝怎会受伤?难道是那个方法行不通?
不可能啊。
玄天转身去查看天帝伤势,惊觉他竟元魂受损,可这寻幽钟都未启动,除非……
“大胆魔女,竟敢诓骗上神,伤及天帝!受死!”孟德将军爆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伴着一道强劲灵力掷出,直朝伏魔阵中邀月攻去,速度之快,失去灵力的邀月根本来不及全然躲开,被那方天画戟直凿断一臂,好巧不巧,竟正是孟无瑶之前绞断的那只。
那方天画戟断了她一臂后,尤还不够,竟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拐了个弯,朝她再次袭来,威视力道较之之前,只增不减,看来这孟德是铁了心想要致她于死地。
若她肉身被毁,在这强大的伏魔阵中,元魂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可如今她却是不能轻易死了,不然天界这一群豺狼。定会又以她蓄意谋害天帝之名,再次对魔族发起征讨,且玄天大概也会将之前答应她的事,抛之脑后。
这方天画戟的攻击,她无法再躲开,情急之下,邀月咬牙转头看向玄天,正色的大声道:“玄天,我从未欺骗过你!”
玄天咻的朝她看来,面色冰冷,眼中多了三分猜忌,邀月一怔:他不信她。
身后呼啸声逼近,邀月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玄天,没有躲避,就在那方天画戟与她的身体千钧一发之际,玄天忽的挥袖,将那方天画戟击退。
邀月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出手相救而有任何的庆幸或者高兴,因为他眼中那抹猜忌任然存在。
孟德将军却是不干了,怒声道:“上神这是何意?莫非你还想包庇这女魔头不成?你之前说过,若她胆敢伤害天帝,你便第一个不放过她,现下竟还帮着她!”
玄天没有看孟德将军,而是看着邀月,缓缓道:“若真是她所说法诀有问题,本君自是不会轻饶了她,但现下天帝魂力受损,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要害,此时还不便取她性命,先将她关押起来,待本君为天帝疗了伤,再亲自审问她。”
孟德将军一对浓密的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玄天这分明就是在护着那女魔头!可他话却说得那么好听,叫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玄天撤了伏魔阵,然后便有天将上前准备将她压走,那领头压人的天将竟就是与柳钏长相十分相似的那位武神。
那位武神刚走到邀月身旁,孟德将军便猛地出列挡在他面前,“这女魔头狡猾奸诈,还是由本将亲自关押看守吧,不劳烦镜瑞将军。”
这天界最出名的天神是玄天,略有名气的武神是孟德,而除孟德外,还有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武神,便就是这镜瑞将军。
这位将军因为话也十分少,且从不随便卖谁面子,而在天界鲜少有人提及,人缘也不怎么样。
孟德将军是非常看不起这镜瑞的,原因无他,不过是他觉得,以镜瑞之能,不配与他孟德平起平坐罢了。
不过而今,他拦着他,倒不全然是因为自己看不起他,而是因为,他记得这镜瑞将军,似乎与上玄宫颇有来往。
他怀疑镜瑞是玄天上神的人。
不过他其实多虑了,镜瑞与玄天根本不熟,他是天帝附属,之所以之前与玄天多有来往,不过是因为神怨之事,玄天多次召他商讨一二罢了。
因为在玄天未归来的十万年里,至少有两万多年,这神怨之事都是由镜瑞监管负责的
镜瑞淡淡看向孟德将军,脸色淡漠的道:“孟德将军此言,可是看不起我镜瑞?”
孟德确实看不起他,但是这话可不能明着说出来,便只皮笑肉不笑的道:“本将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怕镜瑞将军也受这魔女蛊惑罢了,毕竟她刚刚才蒙骗过上神,令天帝元魂受损!实在是大意不得。”
“孟德将军此言,可是觉得自己比玄天上神还要有本事几分?”
“本将没有别的心思,你别胡搅蛮缠,总之这女魔头交由本将看管便是。”孟德将军不太擅长与人较口舌,之前就在邀月面前,好几次吃亏,自是不想再于镜瑞多费口舌,徒惹一身骚了。